他狠酷的眼眸掠過她慘白的麵頰,“斷其手足!”
“啪!”司馬明玉癱軟在了地上,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皇帝,哆嗦著唇,在幾名七手八腳湧上前來的太監拖扯下,被朝著一旁拽去。
斷其手足,斷其手足,那狠毒的話,像是捏著無盡的恨意吐露出來似的。那是她的皇上?那是曾對她溫軟細語無盡好的皇上?
為什麼變得這麼快?為什麼?
她被人拖上長凳死死製住手和腳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還在想著不可能,還抱著一絲僥幸,以為皇上是跟自己鬧著玩呢。
直到那一板子重重揮到她身上,疼得她嗷一聲尖叫,那又恨又氣的淚水才驀地衝下。
“重重的打。”楚慎的眸中忽地掠過一絲快意,扣在沁兒腰間的手倏然握緊。
小家夥正掉轉腦袋偷看得津津有味呢,冷不防被他手裏的力道一緊,呼吸都跟著驀然停頓一下,小嘴咿咿唔唔的叫,被壓在他懷裏,看不了熱況表演,很是不忿地掙紮。
他笑著低頭瞧了她一眼,放在她腰間的手跟著揉了一把,她便像朵綻放的小花兒般,嬌軟羞怯了。
沁兒沁兒,他瞧著她的眼光放得無盡幽遠。俯低頭,一個深深的吻落在她左半邊疤痕盤亙的小臉上。沁兒的心跟著莫名其妙抖了兩抖。
“啊!啊!”皇後娘娘那慘烈的叫聲不絕於耳。
她大概沒想到吧。
堂堂一個大楚皇後,竟會當庭挨揍。嘿嘿,瞧她那通紅的眼睛,瞪著自己好似要滴出血來,沁兒轉過小腦袋,衝著她頑劣地吐吐舌頭。
活該活該!
“司馬大將軍求見!”苑外高聲急叫。
伴著司馬炎朗疾步而來的憤怒表情,那厚重的聲音幾乎是在第一時間便雷霆般落在眾人耳中,“司馬炎朗參見皇上!皇後娘娘!”
司馬炎朗瞧著收了木杖,筆直站在兩邊的太監。
而長凳上自己的女兒,已經被打得下身血跡斑斑,看不出原來衫子的顏色。
司馬炎朗狠狠一握拳,那臉上狂飆著恨怒,“皇上!你這是做什麼?你怎麼可以當庭羞辱皇後?這皇後可是大楚的國母,有什麼天大的事,必須這樣教訓?皇上!老臣在等你的解釋!”
楚慎好笑地看著那氣衝鬥牛似的司馬大將軍,“什麼解釋?朕做什麼事情需要給司馬大將軍你解釋?三綱五常你可懂,司馬大將軍!”
司馬炎朗臉色一黑。皇帝的意思有點耍無賴,那意思就是,朕要動一個人,完全憑朕高興,打就打了,不需要什麼狗屁解釋。
小皇帝霍然之間變得囂張尖銳了!
為什麼會這樣?
雖然他借出二十萬軍機營軍權,可執掌這二十萬士兵的,都是他司馬炎朗的心腹,表麵對皇帝言聽計從,而實則是聽信於他司馬大將軍的,這二十萬兵馬,他司馬炎朗隨時可以收回,而收回的後果即是,關卡那一帶兵力吃緊。
何況是在這種前去瓜分南方大元,從夙特丹手中搶好處的非常時期,皇帝如今要跟他撕破臉,對他來說,絕無半點好處!
這時。
司馬明玉捂著肚子從長凳上翻滾下來,唉唉地叫疼,那臉色簡直慘白如紙。
沁兒瞧了她一眼,目光落到她蜿蜒滴血的下身,小臉驀地一變,驚悚地伸手捂住嘴巴,一手下意識地撫上自己的肚腹。
天,天哪,孩子,孩子……
司馬明玉她居然有了孩子?
皇帝低頭瞧了她一眼,臉色驟然一變,猛地抱緊她,“不慌不慌,沒事,沒事的。”
錦繡宮內苑宮女們進進出出換著熱水,那一盆盆血水端出來,還是十分觸目驚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