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公子摸摸鼻子,“我當你是在誇我好了。去哪裏沁兒?”
“我說我是伏擊殺人的,你信麼?”她一拉馬韁,抖擻地立在一處小山坡上,遠遠地望著前方。
“慕容訣是臭皇帝的化名?”
“嗯咳咳。”
“那個君無恨呢?”
“無恨?”傅公子搖搖腦袋,“他是替皇上打理絕情宮的呢,與我沒什麼大的關係。”
破皇帝!難怪那次從夙特丹把她逮回來,如此不費吹灰之力,這得意樓與絕情宮的兩大勢力恐怕是遍及天下咧。回去再找他算賬,居然瞞著她這麼久,這個混球……
“你怎麼知道司馬炎朗一行人不是已經過去了呢?”傅公子好奇地問道。
“不可能。”沁兒哼了一聲,“老家夥受傷嚴重,這麼疾奔那是要他老命。”
“你覺得他能出得了城?如今可是戒備森嚴呢。”傅清月又道,“世子在第一時間便下了攔截的死命令,這楚京城不是那麼好出的。”
“他能出牢獄就能出城門,你忘了這火器隊專精什麼了吧。”沁兒哼了一聲。
“轟擊城門?”
一語落下,那北城門最偏僻一隅傳來一聲巨響!傅公子嘴角抽筋,瞧向沁兒小姑娘,“你打算怎麼做?”
“以逸待勞,殺了老家夥一行人。”沁兒扔下肩上的背包,小手拉開拉鏈,取出一把零部件,若幹秒後,一支遠程阻擊槍橫在她掌心。
“老東西對大楚知之甚祥,讓他逃去夙特丹,隻會壞事。”
傅公子驀地笑了,“沁兒是很聰明。不過憑你我二人之力,怎麼解決那麼多火器手?還是算了吧,你隨我回宮,我的任務是安全帶你回去。”
沁兒斜了他一眼,朝他勾勾小手指。
傅清月傅公子很乖地被她勾到麵前。
“我一早就想跟你說!你能不能別笑得這麼奸詐的?皮笑肉不笑很討厭啊!”她衝著他一頓大吼,後者哭笑不得地掏耳朵。
“趴下!”她一把將他的腦袋摁了下來。
他真是啼笑皆非,斜睨她一眼,“這麼遠的距離,你想投石可沒有裝備呢,再說下麵這麼空曠,扔什麼別人都會躲開,沒用的。”
“你甭嚷嚷。”她死摁著他的腦袋讓他趴下,“我警告你,一會無論看到什麼,都隻許看著,一句話都別問。”
傅清月挑了挑眉,“你想做什麼?”
沁兒沒再言語,隻是聚精會神地瞧著坡下那條蜿蜒的山道,片刻後一切準備就緒,隻等老賊出現。
一炷香過後。
蜿蜒的山道上塵土飛揚,一個肉眼辨不清的小黑點滾滾而來,隨著距離的接近,馬車的輪廓徹底顯現了出來,黑色的平平無奇的馬車,放到人群裏誰也不會特別留心它。
駕車的男子戴著一頂碩大的鬥笠遮住頭臉。
鞭子飛揚,車輪滾滾急轉,近了近了,更近了。
沁兒的唇邊掠過一絲濃濃的笑意。
手指摳動扳機,子彈咻一聲飛了出去,挾著赫赫風聲,擦破了空氣中的寧寂,以一種銳不可當的傲絕之姿,精準無比地射入駕車者的額頭。
沒有劇烈的慘叫,聲音隻是悶在喉嚨口,駕車的男子便滾落地,臉撲在一旁的黃土地裏,再也沒有任何反應。
兩匹黃驃馬齊齊揚啼嘶鳴,落下的馬蹄狠狠踐踏在碎石上,濺起一把塵土。
而同一時間,馬車裏同時撲出四條黑色的人影,分成四個方向追擊敵人。
然而在他們看清楚馬車外並無人的一瞬。
撲向東南方一角的黑衣人當先給沁兒一槍射落。
“不好有埋伏!”西南方一角的人返身怒吼一聲,人還未撲到馬車上,便重重落下地,狠狠砸在黃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