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癌症離你、離我、離他,還有多遠 一、 羅京之死引出的沉重話題
記住前人留給我們的教訓——有病要早發現,別讓小病拖成大病,把大病拖成不治之症。“上醫治未病”,對於癌症同樣如此,預防是第一位的。2009年6月5日下午,我到國家科技部做了一場“健康大講堂”的報告,這是中央國家機關聯合總工會和科技部工會共同組織的。
講座開始的時候,我說:“剛才乘汽車過來,到你們科技部,路過中央電視台(中央電視台和科技部是鄰居,中間隔著一條馬路,科技部在馬路西邊,中央電視台在馬路的東邊),我忽然想起兩個人。”我想起誰了呢?
第一個是羅京,中央電視台《新聞聯播》的著名播音員,號稱“國臉”。大家可能知道了,6月5日早上七點鍾,羅京在解放軍309醫院因淋巴癌去世了,終年48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卻撒手走了;羅京之死,大家非常惋惜,好人哪,去八寶山給他送行的群眾有幾千人。
有人問我:“羅京得的淋巴癌能預防嗎?”
不太容易,並不是所有的癌症都能預防的,世界衛生組織也說了,能預防的也就是1/3。還有許多癌症,像羅京得的淋巴癌,可以說是“防不勝防”。
防不勝防的原因,就是搞不清楚癌症的病因。知道了病因,那就好預防了,但淋巴癌的病因不知道,也就難說具體措施有哪些了。
有人對我說:“羅京是給西醫害死的,如果不給他做化療,說不定能自己好呢……”言外之意,是治療有誤。我對這位同誌說:“現在的醫學水平有限,並不是所有的疾病都能治好,何況是惡性程度極高的淋巴癌呢?”
有人在網上對羅京之死表示質疑,不僅貶低現代醫學,而且對醫療行業進行詆毀,罵的很難聽。如有一個人就寫道:“進行西醫所謂的治愈,無非是基於如何提高N年生存率,然後要一輩子吃藥,控製一直到死,而根本搞不明白疾病的原因,這樣能搞定毛病才怪呢!無非是多賣點藥,多騙點錢罷了。有些病,根本就不會那麼快致人於死命,但是過度的對抗治療才是病人快速死亡的關鍵。”如果有人這樣對我說,我就幹脆不回答了。
羅京的病全稱是“彌漫大B細胞淋巴瘤”,這是一種惡性腫瘤,屬於血液方麵的,也就是我們常說的“血癌”,像羅京這種全身器官都出現淋巴瘤的情況比較少見,也複雜一些。這種淋巴瘤有七成的病人可望治愈,也有三成病人結局不好,羅京恰恰就是這個30%中的病人,隻能說是“命裏注定”吧。
癌症如能早期發現,早期診斷,大多數病人都能獲得根治,但醫院裏所見到的大多數病人不是早期癌症。癌症早期常常沒有什麼特殊症狀,甚至毫無病態。一般人沒有症狀,或者症狀不明顯,是不會主動到醫院就診檢查的,而一旦症狀明顯了才去醫院,又常常是為時已晚。
另外,我還想起另外一個人,也是中央電視台的,名叫陳虻。陳虻是胃癌,胃癌是可防可治的,隻要是早期發現,治療效果相當好,但是,他耽誤了,發現就是晚期了,再高明的醫生也沒有回天之力了。
陳虻不像羅京,他不出鏡,屬於“幕後人物”,所以許多人可能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大家知道《實話實說》,知道《新聞調查》,這兩個欄目就是由他主管的。
陳虻是1983年從哈爾濱工業大學光學工程專業畢業,畢業時被分到航天工業部,1985年進入中央電視台。開始時是當記者,在《觀察與思考》欄目做記者。1993年7月加盟《東方時空》,出任《生活空間》製片人,是他給《生活空間》寫下了“講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的廣告語,可以說是人人皆知。2001年1月,他擔任了新聞評論部副主任,主管《實話實說》、《新聞調查》,2001年10月主管《東方時空》,並兼任該欄目總製片人。2008年1月,陳虻擔任新聞中心社會專題部副主任。2008年12月24日在北京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