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稱呼他為“三哥。”
他看了看禍水,嘖嘖了一聲,又看向不請自來的女人,咧嘴露出一口黃板牙,“這小子欺負了我兄弟,這筆賬不能不算。我們說好了,他喝完那三瓶酒,我就放他們都離開,現在他隻喝了兩瓶,那當然……”
“姐,別衝動。”
“我替他喝。”李浩想拉住她沒拉住。許安姿身子繃成一條直線,一塊板,她怕稍一鬆懈,她的腿肚子就會忍不住打顫,“剩下的那一瓶我來替他喝。”
“那可不行。你要替他喝,那就和他一樣,也是三瓶。條件不變,喝完了才能走人。”三哥手一揮,三瓶酒擺在了她麵前。
“我喝。”女人揭掉木頭塞子,晶瑩的傾入杯中,金波灩灩,醇厚的濃香撲鼻而來,光聞香,就讓人覺得要醉了。
“混蛋!”
“安姿姐!別聽他的。”
“你喝了他也不會放過我們。”李浩衝上來拉住她,那可是67度的老白幹,要人命的!
“我相信三哥。”許安姿撥開他的阻撓,端起碗。
女人白皙的手指印著剔透的邊緣,好看得出乎意料。碗被緩緩上托,清晰地倒映著她的麵龐,那雙熟悉的烏黑的眼越來越近,紅潤的唇印上瓷碗的邊緣。
仰麵,飲盡,將碗倒過來。
李浩焦慮地跺跺腳,和許安峰的一幫朋友麵麵相覷。
“好!”三哥拊掌讚了一聲,他的手掌心本滿握著女人胸前的,慢慢揉捏著,女人軟軟地靠進他懷裏,時而嚶嚀一聲。
他忽然推開懷中的女人,笑得猥瑣,“這麼一看,我突然發現你更加不錯,不如,你們交換,你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祿山之爪不安分地摸上許安姿的屁股。
許安姿想要尖叫,她想要咆哮,她想要破口大罵,她想要將那隻鹹豬爪大卸八塊、挫骨揚灰。
可她勾起唇輕笑,“三哥,酒還沒有喝完……”一個側身躲開他的爪子,端起另一口碗。
三哥哼了一聲,毛毛蟲般彎彎曲曲的粗眉挑了挑,“好,那就先喝。”威震黑白兩道的楊老大當年也不過是一口氣幹掉了三瓶老白幹,她一個女人,他就不信了,她有這份能耐!
酒帶著火苗從喉嚨口沿著食道,胃裏火燒火燎地,身體內像是一團火球,轟得一聲炸開了。
許安姿端著酒碗的手頓在了那裏。
“喝不下就別喝了,三哥我不是不懂憐香惜玉的人。”他渾笑著,那隻手明目張膽地襲向她胸口。
周圍那幫雜碎也跟著起哄。
許安姿抬著惺忪的醉眼,忽然笑開,露出兩排雪白的整齊的貝齒,笑容嬌憨,清澈得像是剛出大學校門未經世事浸染的大學生。
烏煙瘴氣的環境,滿目看去,塗抹得誇張畫著濃妝的小姐堆裏突然冒出了朵清水芙蓉,三哥呆了呆,隨即心花怒放。
“砰!”
臉上忽然有血流下來,滴滴答答,淅淅瀝瀝,那朵心花還來不及綻放完全,就這麼焉了。
碗砸碎了,她手裏也沾上了血,許安姿看著三哥咯咯地笑起來,笑得像個天真的孩子發現了一個好玩的玩具,欣喜得手舞足蹈。
許安姿,她,醉了。
完了完了,要出事了。
今晚在這兒的不是女人,就是跟他差不多大的學生,哪裏經曆過這種事。
李浩背上全是冷汗,他推了推不知是醉死昏死還是睡死的許安峰,氣得目眥欲裂,端起一碗酒灌了下去,酒壯慫人膽,趁著其他人還被許安姿震住沒回過神,突然抄起地上的玻璃碎片,一個箭步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