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入夢(1 / 2)

用罷了飯吃過了酒,眾人三三兩兩的相約告辭而去,這李揚倒也沾了一光,落了不少“後生可畏”、“少年英才”之佳話,而李長史則留了下來與二姥爺一並去了書房,又將想去幫忙收拾的李揚也拉了過去。

來到書房,待奉上茶後,二姥爺與李長史坐下話談,李揚則在一旁待奉。

長史麵色微紅,品著茶說道:“邢家兄長,這宴客怕是不在其意,是否有他意,請明言。”

“嗬,上佐高見。無他,隻為這小子鋪個前途罷了。”二姥爺也直言相告。

“哦,看來願者上鉤竟將我這老朽木釣了上來,真是天意。不過,我倒要感激於你,要不是你這要將此子急著推了出去,我怎能如願得一佳徒。這也是千年修的一緣份。”

“哈哈,這個,上佐竟已看出。何不點破?你意與我意相通也”二姥爺與長史相視,互指著對方大笑。

李揚聽後怎麼不知所因,忙拜於二老者腳下,叩首說道:“二位長者,揚感激不盡,此生定將此恩情記於心間。”

“說了些什麼混賬話。倒叫我二人恥笑,我豈是圖報之人。隻因看你是一人才方才動了愛才之心。你休要說如此的話了。”長史沉聲說道。

“上佐說的極是,還不快快給上佐認不是。”二姥爺也附合著說。

李揚趕忙又是叩首,說道:“師公教訓的是,徒兒知錯了。”

“起來,不要動不動就賠禮,像隻磕頭蟲。”

“是”李揚站起規規矩矩站於一旁。

“你這性子守禮有成,生氣少了些。這也是一弊端,對你作學問怕是會有阻礙,以後要靈動一些,莫要學我們這些知天命之人。”李長史接著訓道,“少年英氣,中年銳氣,老來韻氣,你可要慢慢品味。”

“弟子受教了。”李揚拱身謝過。

二姥爺隻在一旁筆哈哈的看著。

長史又道:“你先退下,我與你姥爺有話相商。明日你去我處,我有話交待。”

“是”李揚施禮退下。

李揚回了自己的屋子,從懷裏將東西取出,打來包裹,真是一書籍。但上麵五個如矯龍飛天的字跡卻是將李揚欣喜若狂。隻見是上麵寫著:《真書千字文》,端端是智永禪師之真跡,天下隻得八百本,這是其一,怎不讓李揚為之動容。

李揚急急的打開看,第一行寫道:“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筆體優美,各字各形,無一相同,卻字字飄酒逍遙,行間相得益彰,不禁讓李揚愛不釋手,一手捧手,一手在空中虛劃。少時覺得卻不盡性,便將書放於一旁,取出紙筆,又將姨父送的硯台拿出,硯好墨,提毛沉思,在心裏想著字的形態,最終在紙上寫了一個天字。寫罷看看,又覺得不甚滿意,又寫另一個天字。就這樣,寫了不如意重寫,一直寫了幾十個天字,方感有一絲的神韻,才罷手,又拿起書來,在腦中將字折開,重新一筆一劃加以深研。少時,感到這天字在胸中將要破開而出,就提筆按著心中所想又大大寫了一天字。這次卻更是大失所望,竟不如第一字。當下心中茫然不知如何是好,看著一個個天字發呆。

這時門一開,卻是長史和二姥爺相隨進來,李揚卻入了障不曾聽到半分聲音。

二姥爺剛想叫,被長史攔住,他走到近前看了滿桌子的天字,卻是微笑不語,隻是提起筆又在空白的紙上寫了一個天字,放於李揚麵前。李揚這時卻是如在迷境中,發現一金光閃閃的天字掛於當空,待來到了字前,竟被刺的睜不開眼,勉強迷著眼看去,那如山的天字發出耀眼的金光,刺入瞳孔,直直的紮入腦中,腦中一通竟回醒了過來,卻被又眼前多了一字驚嚇,不及多看,險些跳了起來,轉眼一看卻是師父和姥爺,忙施禮讓坐。

長史笑笑問道:“可曾入了魔障。”

李揚紅著臉答道:“徒弟無能,竟寫不出一好字,心中煩悶,想的癡了。”

“嗬嗬”長史指了指李揚,又轉頭看二姥爺笑道:“此子應叫癡兒。你看如何?”

“極是,極是。這表字,不如以癡兒為字?你這師公意下如何?”

“說笑了。日後說將出去,世人莫不恥笑。這癡兒二字不當得。待他加冠時,我自有主張。”史與姥爺胡鬧,卻將李揚說個難受,如真取了癡兒為表,說將出來豈不笑談,又聞師公自有主張,這心方才放了下來,隻是陪著笑臉相向。

二老者打趣了一番,長史又對李揚說道:“我看你書了不少的天字,可有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