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一章(1 / 2)

過了幾日,楊父捎話過來,明年常試仍定了尚書省禮部南院貢院,由禮部尚書李郡王爺下賀侍郎賀季真(賀之章)主持。順便將文解和家狀也一同拿了過來,交了李揚。

李揚知了也就放下心來,與父親、母親相說了一下,想趁著還有些時間早早的去洛陽,如有可能一並接了娘子走一走長安,如是中了便捎信回家自己則等了旨意定奪,如不中再回轉家中。

父親與母親自是不舍但還是放手,臨行時,父親說道:“我問了你嶽父,那楊家還是可以的,過後我便求人去提親,不過你還是心中早做些準備。”

李揚跪別了父母,一人背上包袱,毅然的走了,怕看到母親悲傷,大步快走出了村子,待回頭回望,已是二裏有餘,隱隱間有數人持手相望。李楊心中難過,回身跪倒嗑了數頭,將眼中的淚水擦去朝雲中縣走去。

到了車馬行,尋了馬車,剛要坐上,便被人在肩頭拍了一下,回頭一看卻是薛嵩同王進笑嘻嘻的看著他。

“二位兄長,怎麼,你們也來了。”李揚奇怪的問道。

薛嵩將他的手拉住便走,說道:“走走走,回去,待我們吃了酒再走也不遲。”

“兄長使不得,恐誤了行程。”李揚推脫道。

“哈哈,你看。我說什麼來著,妹夫肯定不允,王大官人快些掏出來吧。”薛嵩停了步,朝王進攤開了手掌說道。

王進苦著臉對李揚說道:“可苦了我,又是十兩銀子沒了。”將一包散碎銀子扔在麵前的手上,沒好氣說道,“給你,願賭服輸!”

薛嵩哈哈大笑,與王進相視一眼,對愁眉苦臉的李揚說道:“妹夫,還怕我拐了你!走吧,誤不了。咱不坐這馬車,自有去洛陽的方法。”說著將李揚身上的包袱不由分說的拿在手裏,不留痕跡的將那包銀子悄悄的塞了進去,一把拉了李揚的袖子朝外走去。

“兄長,這使不得,使不得”李揚哪能甩開薛嵩的鐵手,隻能小聲的哀求。

“好了,也莫要求他了。我今日也要回洛陽,一會我們結伴而行豈不更好?”王進笑道

“真的!此話當真!”李揚心中高興,終不用一個人孤單的行走。

“還有假的不成!”薛嵩沒好氣的回道。

三人來了一處酒樓,找了間獨處的雅間,要了三個小菜,切了五斤豬肘子肉,又上了十斤竹葉青。原是薛嵩要梨花白的,可又想到李揚的酒量,就改了這度數極小的竹葉青酒。

席間薛嵩用碗相敬,高聲念了李揚的那首鄉試(解試)的詩,讚道並說了句無頭尾的話:“真乃魚躍龍門之作,為兄敬你,此去路途遙遠,前程就在你的一念之間,請妹夫好自把握。”

王進怪道:“哥哥,你又說些什麼怪話,我怎麼聽不懂?”

“哈哈,不懂就是了,要是都懂了就不是了。你說的妹夫,這天可在看著呢!”又是朝李揚笑道,並用手壓了壓懷中。

李揚心中一驚,不敢確定,小聲的問道:“兄長,你說的遠了吧,我隻是一百姓而已。”

“什麼富貴貧賤,都是由天定的,你我這等凡人是左右不了的,你好好的用心去吧,自會明白。”薛嵩又是不明不白的說道。

李揚卻是懂了,心中的驚意讓他將手中的酒水灑落不少。見王進瞧了這裏,忙放了下來,朝王進說道:“兄長,揚失禮了,方才想起家中的娘子,不由的心中興奮了些。”

“哦,真是不懂,你們這二人在說些什麼,無聊的緊,來喝了此碗!”王進端起喝了進去。

五碗進肚,這王進便有些尿急,告了聲罪,但尋了茅房。

李揚見其走遠,小聲問道:“兄長,這聖,哦,這天是如何知曉我此等平賤之人的,你莫不是尋我開心。”

薛嵩將一粒豆子放入嘴裏,笑笑回道:“你可是拜了位好師公,有此恩師在活動,加之王摩詰如今可是又得了寵,也不知為何,為你吹了不少的耳邊風。就連此次主持春闈的四明狂客賀老爺都讚不稱口,你倒是說說,這天如何能不知。這前日我接了諜影傳書,讓好生的查查你,我便知道了。妹夫,聖恩難測,要好生把握。”

李揚忙謝道:“兄長,揚在這裏有禮了。”

“唉,一家人不說二家子的話。不過你去了洛陽可要小心做人,前些時你的娘子回絕了做花鳥使,這讓一些人麵上很是難堪,多虧了你娘子寄住的那位老爺,不然,你們差些永難相聚了。”

“什麼?兄長,這是為何?”李揚驚道。

薛嵩的臉上閃過一絲憂慮,幾次想張口卻沒能出聲,隻是歎了一口氣,連幹了三碗,看了看著急的李揚竟還是說道:“這,你就別問了,我也有苦衷的。不過,妹夫,日後如發達了,萬萬不可帶了娘子們進宮,切記,切記。”

“這,這又是為何?”李揚心中還是不解,又急問道。

“你們在說些什麼,說來聽聽。”淨了手的王進拿了塊絲帕在手上擦試,進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