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軍的前後夾擊之下,本已是鬥誌全無的嘍羅們,四下找不到眾位寨主,又加上那後麵衝來的團練們殺的凶狠,當先一人更是如殺神一般,在他的手下竟沒有一合之人,不論是普通的嘍羅還是一點頭領,往往在他的槍下沾著就死,碰了就亡。看到如此,一夥大股嘍羅們被圍在一處山角,見沒了生路,在一個頭目的帶領下向薛嵩投降了。
“呸!真是不經打,也不知你們往日裏打家劫舍的力氣哪裏去了,怎麼如此的軟弱!”薛嵩將手中大槍順著尖朝下拿著,那稠如漿糊的血水隨著槍頭的方向慢慢的淌著,他的身上卻是極少有血汙的地方。
頭目被拎著衣襟扔在了薛嵩的腳下,規規矩矩的跪倒,將頭伏在雙腿之間,渾身發抖的說道:“將軍饒命,將軍饒命!我們先前也都是良人,隻因各自犯事或在鄉裏混不下去了,才走了這一步。天地良心,我們的手上可都沒有血跡。平日裏我們這些老弱病殘的下等人隻配打理這山裏的一些雜務,這出山搶財劫道那等美事怎能輪我等的頭上,請將軍開恩,請將軍明查!”
“是啊,我等皆是良人!”一些膽色大的嘍羅也紛紛應道。
“少要羅嗦,你們自有使君、明府眾老爺判定,我等粗人隻會拚殺。我隻想問你,你可願戴罪立功?”薛嵩將眼一瞪說道。
那頭目忙嗑頭不已回道:“我願意,願意為將軍分憂!”
“那好,你領著幾人去向那些嘍羅們喊話,讓他們放下兵器,快些投降,不然的話,全部殺了幹淨!”
“將軍,我願去,願去。”那頭目嗑了頭起身,隨手點了幾個小頭目,讓十幾位團練押著朝仍在頑抗的嘍羅走去。
薛嵩見那頭目喊話竟也起了效果,不時的有嘍羅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乖乖的抱著頭走過來蹲好。心中高興便對有些愁苦的高適說道:“兄長的謀劃果然有效,真是當代的孔明!”
高適笑著搖了搖頭,看了遍地的死屍和殘斷的房屋,一股蒼涼悲壯的氣氛湧上心頭,低低的說道:“賢弟,少造一些孽債終是好的。”
“哦”薛嵩回了一聲,心道哪有那麼多的仁慈可言,也不知這兄長大概起了什麼菩薩心腸,正要說上幾句,卻看到一名團練從屋中拉出一名小娘,獰笑著扛上肩頭朝野地走去,蹲下的嘍羅有些不安份起來,而團練們卻是指著大笑並說些一些葷話。那娘子見掙不脫也是認命了,隻是睜著憤怒的眼色朝這邊看著。薛嵩心中不由的產生一絲煩燥之意厲聲道:“真是沒規矩!去,將那人帶過來,莫要嚇著那娘子。”
眾人愣了一下,不解的朝薛嵩看到,但還是二人跑了出去,將那團練攔下帶了過來。
那團練過來帶著興奮的神色跪到薛嵩麵前道:“統軍老爺,你可是找小的?”
“這還未打完,就想著快活?我看你是昏頭了。”薛嵩問道。
“小的王三,見這娘子有些姿色,想獻給老爺!”王三心中一轉便應道。
“你這個猴子倒是有點孝心。你抬起頭來!”薛嵩轉了身子讓那娘子抬頭。
那娘子不肯被旁邊一團練抓了頭發朝向仰了,說道:“賊婆子,還不讓老爺細細瞧了,要是生的美貌,讓老爺納了你,你可是有福了,不必讓這些粗人列隊幹你!”
那小娘也是二十許的年紀,臉上除了有幾粒雀斑倒也清秀,聽那團練之言,眼中的神色泛活了起來,在驚恐之餘朝薛嵩悄悄的遞了個媚眼。怯怯的說道:“將軍,婦人月娘願服伺老爺。”
薛嵩擺手讓那娘子過來,指了高適道:“你日後就跟了他,明白嗎?”
月娘哪有不願之意,見不用被眾多的漢子汙辱,又瞧了高適也比較順眼,低眼順眉的依到高適的身邊說道:“月娘見過老爺。”
高適躲開說道:“這成何體統,賢弟,你這是何意?”
薛嵩卻是高聲說道:“眾位弟兄,咱們流血是為了什麼?是為了大唐!是為了陛下!也是為了自己!這出陣的規矩我不想多說,弟兄們!緊上一把勁勝了這場,由你們快活!”
“統軍老爺英明!”圍在四周的團練紛紛舉了兵器歡呼道。
“給我掃平了他們!”薛嵩又看了一眼高適,將大槍一揮,朝前殺去。
高適看了看嚇的已是躲入懷裏的月娘無奈的搖搖頭道:“莫要怨我,非是我不想幫你們,隻是這就是戰爭!但願讓這一切快些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