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人的孫女終是未能送入李揚的帳中,那帳外如為太宗文武大聖大廣孝皇帝守門的二位國公一樣的烏素達恒,臉色黑黑的跨立在門外,那嬌如楊柳般風情的女子生生的被擋了駕。再則李揚也無獵豔之心,此次奚地饒樂都督府之行已是惹了許多的事端,要是再弄出什麼風流債來,可讓自己如何能夠心安。雖是高官老爺們都說自己是留宿不留情,但自己還是未涉及太深此道,與之有一些的差距。不過,這樣也好,起碼少了更多的煩惱,多了一些自在,至於已有的如已是良人的喀秋莎那夷女收不收入家中,還是由小荷去定奪吧,退上一萬步來說,如是收了也抵多為個無名份的通房大丫頭,想當了自己的妾室那也是上不了族譜的小妾,和朵兒與即將過門的太真可是天壤之外,也許幸而懷了孩子,生產時恐怕隻能去了野外路邊隨意搭個棚子,看讓家中著了晦氣。即便是生了男丁也改變不了身份低賤的尷尬,也就比下人們強上一些罷了。在家中小荷是正經的大婦是奶奶,而朵兒與過了門的太真則是二、三奶奶或稱為小奶奶,喀秋莎與產下的孩子見了還需先行禮,也要同仆人們一起稱奶奶。想到這裏,這心裏就有想發堵,又想到了遠在蒲州的姨姨那看著二姥姥的眼神,就很不舒服。暗暗想罷,如是此番回去了,如是喀秋莎再是鐵了心的跟了自己,就是求也要求得家中之人的諒解與寬容,賞下個名份,不然對她是一種不公平。
“妹夫,你在想些什麼?”薛嵩用手在李揚的麵前晃了晃說道,“是不是回絕了那頭人的好意,心中有些反悔?”
“薛大哥說笑了,身在難境哪有心思去想這些,隻是忽然想到家中,也不知娘子他們如今可是回了雲州。”李揚不能將自己心裏所想這想說了出來,如是說出,怕又讓薛嵩這公子的人物笑話。
“應是回去了吧,在東都待著也無趣的很。我想起來了,你莫不是在惦著那名滿洛陽的楊太真,放心吧,她可是飛不出你的手掌心了。我來幽州時途經河南府,可是聽說了名花落主,讓新進的李校書郎給先手摘了去,讓好些公子貴人都恨你發狂。哈哈,真是痛快。”薛嵩說的李揚麵有得意之色,便加拍了幾把馬屁。
果然李揚的心裏極為受用,說起男子的心裏,麵子好是重要。自己在雲州之時風光娶二女時,那可是一時哄動,過了許久不希望聽到人們對自己的羨慕。已至於出門時,娘子們都讓戴了麵紗或鬥笠,恐讓人看了去。雖是心中得意,但口上還是說道:“薛大哥真是好與小弟開些玩笑,哪裏是名花,也就是平庸之色罷了。”
薛嵩笑笑,回了一個你我都明白的眼神,不欲讓李揚太得意了便又轉了話頭說道:“妹夫,我也瞧了,這突厥之人還是對我大唐的威風有些懼意的,你之意下一步該如何?”
“哦,不瞞薛大哥。未來之前我心中也沒有底,但經今日一看,卻是大有文章可做。你也看到這突厥之地雖是傲慢卻也信服我陛下的王化,索性如今日所說所做一般,打出大唐的虎皮直去拜了左廂察。薛大哥你看如何?”
“如此看來也因這樣,不然的話,這路上確也不太平。如是打了你的官威,可讓些宵小不敢在這地界上亂來,起碼能吃喝不愁,安有宿處。妙極,妙極,他若是認了是陛下的臣子我等就放心大膽的直去單於都護府,如是不認,就算你帶了幾萬的人馬也是必打上一架再說。反正來也來了,那就這麼辦吧。”
“李老爺可在?骨力錯有事求見。”帳外喚道。
“劉二,你去問了他有何事?”薛嵩叫道。
帳外二頭人骨力錯焦急的來回走動,見帳外幾人中有人上來問話,忙點頭拱手順便塞了幾個銅錢的說道:“請回了李老他,就說骨力錯真的有事求見。”
“好,即是如此,我便與你走上一趟。”劉二撇了撇嘴,暗道一聲小氣,與烏素對了個正麵。
“拿來!”烏素達恒伸手說道。
劉二不好意思的將那幾個銅錢交了出來,嘿嘿一笑道:“大哥,都是窮怕了。”
“滾!今夜你就去睡了草地。真是沒出息,跟著老爺你還能少了囊中之物,腹中之食?真是打了我烏素達恒的臉,也打了主子的臉麵。”烏素不客氣的喝道,將個劉二說的臉上白灰相交,愧臊的退下。
烏素達恒說罷,將那幾個銅錢放於手心之上,平舉到骨力錯的麵前,笑著說道:“那位兄弟剛入行伍,還有些帶著劣性,我回頭好好的調教調教,至於這錢財,自是老爺所給,還請頭人收回的好為,不要讓我等難做。”
“使不得,使不得,都是我孝敬軍爺的,與誰人也無關。即是送出之物,哪有取回之理。”骨力錯當是不敢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