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爭執(1 / 2)

“李校書郎,請看在我的臉麵之上,請莫與舍妹計較。”苾伽骨咄祿低三下四的悄聲說道。

李揚看了看一臉緊張的苾伽骨咄祿,冷笑道:“此事如換了你,你又該怎麼?”

苾伽骨咄祿愣了下,拉住就要前行的李揚,滿臉羞愧的說道:“李校書郎,知是不該,還是請三思而行。也罷,不如我應你一個請求如何?”

李揚回頭看了看苾伽骨咄祿,見他不是玩笑,心中暗道:“如是將此事說了,也不過是討那毗伽幾句好聽的話,至於仁壽郡主反倒是不痛不癢的受責幾句又能如何了?不如應了這苾伽骨咄祿的人情,到必要時也許用的著。”

而此時韋紇齊齊格則將仍要衝前的仁壽郡主拉在身後,冷了臉過來朝李揚說道:“此事皆是由我所指使,你有什麼盡衝著我來。”

李揚終是對此女有愧,平白的奪去了人家的清白,這任憑說破了天都是自己的不對。加之方才的所想,於是不去理會韋紇齊齊格,隻對苾伽骨咄祿說道:“王子放心,本官知道自己該如何去說。”

“好,我相信李校書郎是個信人,必定言行一致。”苾伽骨咄祿眉開眼笑的說道。

李揚拱了拱手,沒有注意到韋紇齊齊格眼中的一絲失望,也未看到在她背後咬牙切齒的仁壽郡主。

由侍兒引著入了帳,光線暗淡了下來,李揚不由的往大睜了睜眼慢慢適應,剛入帳門,便躬身道:“見過可汗,下官李揚有禮了。”因是毗伽可汗自到如今仍未受冊授,隻是請父事天子的兒可汗,因此李揚隻稱可汗,未稱臣隻稱了下官。

“大膽,小小九品官員竟然見了可汗不下跪!”帳中有人喝道。

李揚索性直了身子瞧了嗬斥自己的人,冷冷笑道:“本官是大唐陛下親授的職官,隻跪天地、君主、父母,難不成你想讓可汗犯大逆之罪嗎!”

“哼!”那人終是無話可說,退了回去。

張去逸偷笑連連,但不好不出麵,沉聲說道:“李校書郎不得大聲喧嘩。”

“你就是李校書郎?”正座之上有人不急不緩的問道,聽不出是惱還是喜。

李揚忙低頭躬身道:“正是下官。”方才也暗暗的偷看了一眼那毗伽可汗,由於遠了些,看樣樣正值不惑,穿了件白色的錦袍,頭上卻是戴了淡黃色軟腳的襆頭。

“坐,李校書郎。”毗伽可汗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命人引李揚坐在尾,添了刀具、肉脯、茶酒之類的吃食,見李揚安坐下來,又緩緩的說道,“信安郡王近來可好?”

李揚看著吃食發呆,這突厥人也是奇怪,不論是議事還是風月,隻要是坐著的時候就總會擺了吃食,沒想到就這個大議事之地,也個個吃的油光滿臉,揮著小刀,大聲的說著話,不過看看比自己都粗壯了一倍有餘的胳膊,心裏也有些釋然了。這時也快速的看了一眼正座後的毗伽可汗,說是四十有些過了,大約五十左右,隻是如今保養的好,年歲相比同齡之人看上去要小一些,但還是掩不去往日的風霜,以及鬢邊的白發。一張剛毅的方臉全然將必不出彩的五官奪去了顏色,上唇的彎胡修剪的精致漂亮,下巴處隻留了少許的捋手之須,猛一看上去顯得平凡普通,但細細的看上幾眼就會不禁的被一股氣勢所折服,這大概就是上位已久的原故吧。聽得毗伽可汗問起,忙拱手道:“老王爺身體尚佳,隻是心中憂國憂民,添了幾絲白發。”

“哦,老王爺還是那般的執著。”毗伽可汗說道,“自靈州遙拜一別後,許是多年未見了。”

“此次下官代信安郡王前來吊唁臨行時,老王爺有話交待,可汗是天下的不世英雄,如見著了便替他問安。今日一見可汗之風采,真是讓下官敬佩。”

“信安郡王真是言過了,觀天下之人,英雄二字也隻配老王爺一人。想當年河隴之地石堡城之戰,老王爺親自帶兵奔襲,已迅雷之勢拿下,使吐蕃舉國上下掩麵而懼,終讓其低頭,從而一手建成振武軍,這才有了赤嶺為界的西南安定界麵。如今又被陛下委以重任,持大總管印與幽州,實是我等望其背而興歎!”毗伽可汗拍案而道。

李揚對此話不敢回言,卻是將目光看向了張去逸。張去逸也是一臉的茫然,聽其意是為自語而言,還是靜觀其變為好。

毗伽可汗果然又道:“而我突厥上下縱橫萬裏,控百萬之士,竟挑不出一位能與老王爺相比肩的大能之士,真是讓人不由的有些沮喪。天不佑狼神子孫,人力豈能奈何?我突厥看似強盛,然四周皆為強敵,實則危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