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重重的點頭,甩飛眼角的淚水,大喝道:“來吧!子欲伐我,我欲阻子。一爭一奪,竟在風流!如是今日我死,煩請與弟子葬在一處,如是你等死,我定不獨活!”
“恩師,得罪了!殺!”列隊齊整的弟子緩緩而動,手中緊握著的兵器泛著寒色,今人膽怯。
當頭一把劍劈向吳天時,吳天聽風而動,搖著頭道:“伢子,你使得不對,應是斜劈而不是直砍,錯了!”用劍背卸去力道,反手取了那人的喉頭,入肉之感自手中之劍傳來,眼裏卻是流了一顆大大的淚珠,“走好,到了地府你我仍是師徒!”
“恩師,你殺了伢子!你難道真的能狠下心來殺他,想想平日裏他是最與你好,這讓我等好是嫉妒。他死啦!就死在了你的劍下!恩師,你真好狠!啊——”話未說完,滿是悲痛的臉上露了不解,低頭看了看刺入胸前的一劍,無力的笑笑:“恩師,我們還能再為師徒嗎?”
抽劍,吳天將頭扭在了一邊,喃喃而道:“不可分心,切記戰時不可分心!你忘記了嗎!真是蠢貨!嘶——”冷氣吸進肺裏,卻是左臂被生生的削去一塊皮肉,大讚道,“好,就是如此!劍鋒再立一些便可將這臂砍下,你比他強的甚多。”
“教習!徒兒知道人。”那人抹了一把眼淚,順劍直刺。
“風動人不動,人動風靜止!劍亦為哪此,任何的疏忽都是視為不能允許,你還是未能領會。”吳天本欲取躲閃,卻是腿上被劃了一刀,有些踉蹌隻能堪堪閃過其鋒,劍入胸半寸,疼痛的感覺使他暴退。而一槍一刀卻隨勢而進,左右夾擊攻之。
躲過二者,吳天喘了一口氣,將胸中的難過與心痛之感重新壓在心間,凝神相對,一柄長劍如蛟龍般使出,左挑右刺極力的向弟子的破綻攻去。
“五!”心中數著,憑著感覺知是又擊殺了五位弟子,但如今的吳天已是快到極限了,每每殺一人身上便是再添些傷口,遠遠望去竟是一血人。
撲的一聲,一槍直紮入吳天之大腿,吳天再已支持不住,手一鬆,將那柄長劍掉落,一把將槍杆抓住卻是無力握住,任憑那槍尖使力自腿中紮透。整個身子順之跌倒,緩緩將失神的眼睛睜開,用另一隻手指了胸口笑道:“再朝這裏紮上一槍,我便阻不了你們了。”
“教習,得罪了!”使槍之人放開了槍身,從刺向吳天的眾多兵器裏奪過一把刀,挽了個刀花,將其餘的兵器盡數拔開,赤著眼流淚而道:“我等不能擔了殺師之名!恩師,請自斷!”說著跪倒在地,反轉了刀身將柄遞到了已是動都不想再動一下的吳天麵前。
“嗬!咳!”吳天吐出一口血,欣慰而笑,努力的伸了手將刀拖過,慢慢的爬到牆角之邊,柱著刀身緩緩依牆站起,掃了一眼所剩的三十一名弟子的臉,仿佛要把他們都記在了心裏,方才開口痛苦的說道:“你們皆是我的學生,如是日後行走天下,盡可稱了我的名頭。我等來世見!”說罷引刀自項間便是要自盡。
“夫君!”遠處傳來一聲啼哭之聲,讓吳天的手緩了一下,又是因了無力,隻割開少許的皮膚,但卻是無血可流。
小師妹終是來的遲了,見吳天將要自盡的樣子,這心都無了一絲感覺,隻知天要塌了下來,想都未想拔了配劍便是甩了過去,當,刀劍相交,皆落在了一邊。
“夫君,請讓妾身陪你!”小師妹緩緩走過。
眾弟子皆是相跪讓在一旁,由著小師妹過去。
“師母!莫要往前了!再前一步,那弟子便是要得罪了。”一弟子跪於小師妹麵前相阻,嗑頭而道。
“讓開,我要與你們的教習相依相守,永不分離!”小師妹眼中隻有那含著微笑看於自己的吳天,目光呆癡而道:“你難道想扔下我獨自離去嗎?你錯了,這天地間少了夫君,妾身也無法獨活!夫君你好糊塗!妾身陪你一同走,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