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州留了二日後,起身別過眾人,李揚騎馬引茉莉一車並騎驢李蒼頭連帶防閣、奴仆十數人謝絕豆盧軍使派兵護送的好意往庭州行去。
不日穿伊州軍鎮而過,查驗印信後入了庭州。
庭州領金滿、輪台、蒲類三縣。設於漢時車師後國,治所金滿縣,漢將耿恭曾屯墾於此城。皇朝突厥時稱“可汗浮圖城,可汗遣其葉護屯此,與高昌國相結。太宗文武聖皇帝貞觀年間,高昌王麴文泰阻絕西域與大唐之交通,與西突厥一起掠奪伊吾、焉耆,隱匿自突厥逃奔高昌的中原人口,並托病不入朝。太宗皇帝大怒派虞部郎中李道裕責問,同時賜給薛延陀部繒帛,欲聯合吐穀渾共同討伐高昌。貞觀十三年十二月,太宗皇帝派交河道行軍大總管、吏部尚書侯君集,副總管兼左屯衛大將軍薛萬均帶兵出擊高昌。侯君集帶大軍到達磧口,高昌國王麴文泰因擔心恐懼而死,其子麴智盛繼立。十四年,我大唐軍鋒直抵高昌都城高河城猛攻之,智盛開城門投降。此次共得到二十二座城,人一萬七千七百口,拓地東西八百裏,南北五百裏。遂將高昌改為西州。西突厥屯兵在可汗浮圖城,聲援麴文泰。後見高昌被滅,其葉護懼而以城降,我大唐即於其地置州。庭州為兵家必爭之地,東連伊州、沙州,南接西州,西通弓月城、碎葉鎮。睿宗皇帝文明元年於州設瀚海軍。則天皇後長安二年於此置北庭都護府,初轄鹽、治等十六番州,與當時安西大都護府分掌天山南北兩路,仍屬隴右道。三年阿史那獻由崖州召還,使襲父興昔亡可汗,任都護,充安撫招慰十姓大使,統轄西突厥十姓部落諸羈縻府州。至尊登基先天元年又設北庭伊西節度使,由北庭都護兼領,統瀚海、天山、伊吾軍共二萬人,又有八鎮一堡,為鎮城鎮,州西七百裏;俱六鎮,州西二百四十裏;憑落鎮,府裏三百七十裏;神仙鎮,府南五十裏;沙缽鎮,府西五十裏;蒲類鎮,蒲類縣西;郝遮鎮,蒲類東北四十裏;鹽泉鎮,蒲類縣東北二百裏;特羅堡子,在蒲類縣北二百餘裏,各鎮堡通碎葉、西州等路。開元二十一年改置北庭節度使,用以防製突騎施、堅昆等部,此去西北突騎施三千餘裏,北去堅昆七十裏,東去斬啜一千七百裏,俱是凶惡要狠之徒。
此城外城周長約為十裏,內為州府、節使使牙以及民居,入後進牙見大使蓋嘉運,呈公文後側身以觀這蓋大使,文靜白麵之人,頜下有須,穿紫色常服,不似孔武之人倒像個儒生。
“嗯,李司馬此來遙遠,一路辛苦!來人!撥一處宅院以供李司馬,再與官婢之中選幾名姿色上佳的一並送過。”蓋嘉運看過製書與吏部符後,淡淡的喚人,與李揚上下看了幾眼,笑道,“這幾日先安頓下來,讓屬吏陪著李司馬在這庭州看看。無事便退下吧。”說過便去翻了案上的公文,對李揚不理不睬。
“蓋節鎮”李揚隻想問下自己職責何在,但行轅牙將已是上來側身而請道:“請李司馬這邊來。”
李揚隻得隨之而去。
至配於自己的宅院前,早有一幹的奴仆、婢女迎出來分跪於兩側,齊聲喚道:“與司馬見禮。”
讓眾人起身,牙將拱手別去,一管事之人上前躬身道:“奴為院中典事,人喚狗奴,請司馬順奴進來觀看。”
李揚點頭,吩咐李蒼頭引馬車自引茉莉角門而入,再由婢女領著去了內宅。自己隨曲事狗奴四下轉著。
這院落分東西三廂又進南北三層,花園、錢糧樓一幹俱全,隻是行至一小院處見上了鎖,便是皺眉道:“這是何處?為何鎖著。”
狗奴惶恐,張口欲語又抿了嘴,急往別處引去道:“請司馬這邊來。”
“狗怒,你敢欺本官!”李揚早已肚中有氣,這都護麵前不敢發火,一個小小的典事還不是找死。
狗奴嚇的跪倒叩頭無數,帶著哭腔道:“司馬,不是奴有意怠慢,實是這裏關的人奴就是長了一萬個腦袋也不敢說出口呀,請司馬休諒狗奴,狗奴給司馬嗑頭啦。”
“哼,一萬個腦袋不必了,刀下隻能砍一個而已。來人!”李揚厲聲而道,高聲喚了隨身的防閣。
看防閣的手已放於刀柄之上,頓時狗奴嚇癱了,尖叫著道:“司馬,奴說,奴說!”
“講!”李揚擺手讓防閣下去,靜靜的瞧著他慘白的臉。
狗奴事到如今,頭無精打采的伏在地上,仍是吞吐著:“司馬,小的有一事相求,還望應允,不然就是拿小的問罪,小的也不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