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六十三章 敘情(1 / 3)

飲酒伏醉於酒肆中,三人哪裏還分的清東西南北方向,大叫喚著酒博士拿酒來,一麵又與其二人鬥酒呼叫。

“二位兄長好雅興,如此盛宴豈能少的了我。”門被自外推開,一大須之人露麵而笑道,“焦遂見過二位兄長,見過這位小兄弟。”

張旭聞聲見其大笑:“你這酒蟲又是從何方鑽了出來,不是說前日去鄧州了麼?”

賀知章坐身欲來拉,卻是以手支席撲了個空,哈哈笑道:“來,來,來,你是來遲了,先罰三杯。不,三碗也奈你不得。酒來,多些取酒。”

焦遂脫鞋入裏,又與李揚禮:“此位小兄為何人,二位兄長可是未曾引進過。”

“不才雲州李揚。”李揚回禮道,雖是喝了些,但大多為小口相飲,如是像賀、張二位那般的飲法,早不知醉到何年了,但既是如此頭腦之間也是昏昏沉沉有些不能視物,隻見施禮之人帶有隨和之笑意,便也感此人是為親切,於是忙是往裏讓了讓。

焦遂哦了一聲,連說失敬,自己也不見外,尋了內裏便坐下,拿起不知誰之海碗便是晃了晃一飲而下,連叫痛快。

張旭忙不迭的與之倒酒,嘻笑著與李揚道:“此友飲五鬥尚知醉意,這下賀學士該破費了。”

“酒來,快來,難不成能賒了你的賬。”賀知章不滿之極,以手拍閣而喚。

“哈哈,難不成又要與你的金龜來抵。”焦遂偷空已飲下六碗之多,瞧著賀知章有紅臉之樣,便是斜眼戲之。

李揚也是此事,便是問起:“賀師,如今的太白又在何處,何不一同喚來同飲。”

賀知章一怔,打了個哈哈道:“他是仙人自與仙子與一起,我等還是喝酒的好。”便舉碗與焦遂相邀飲下。

“子仁不知,如今那太白仙人可是逍遙自在的很。”張旭臉上也不自然,悄聲說道。

焦遂卻是瞪圓眼睛,回味酒中之味,許久嘖嘴道:“此家之酒不如前家好,還是汾清喝的痛快,又俱是養身。”但手下不減又取一碗飲下,與李揚解說道,“他如今可是入了上清玄都大洞三景師別館中居住了。”

“你呀,真是多嘴。”賀知章無奈已笑,又與李揚道,“太白家中所寄甚大,小許娘子可是眼望其才而嫁,又以太白才而沾沾自得以盼其出人投地。安州白兆山下之桃花岩豈是那好居之處!”又歎,“我曾舉之於陛下前,可子仁你也是記得,那歲巧是陛下煩之,故失意之。又想今其入中書等司先做個流外之員,可太白又心性高傲,難以心服以屈身處之,所以居長安幾日便又離去,自幾月前又回京中,不知走了誰人之門路,手執以故司馬老仙師之書踏入了三影師之門。其間也見過幾麵,但行色匆匆說不得多少話,更別說是相聚一起飲酒了。唉!難道這做官真是好麼?”

焦遂不管這些,隻管相飲,聽此言放下碗來說道:“做官豈是好字能了,若不是家貧,父母無力,我隻得以謀生為手段,要是能入學認得幾個字,說不得也要應一應這舉。一但為官衣食無憂、受人仰視不說,就單單族中之人但凡有些瓜葛之朋親哪個不來尋你、奉承於你。且不說辦事如魚得水,就是走至哪一處也是方便的很。賀八之言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饑,明日我也隨你吃幾日官袍之飯,可是能行?”

“哦,焦賢弟醉了。”張旭忙是舉碗說道,生怕二人說的僵起。

賀知章聞言也是一愣,歎道:“焦賢弟說的極是,是八郎說錯了。”想及自己少時,如不是父母有幾分薄產以供自己讀書,自己豈能中試,又豈能安坐明堂之上與權貴所話,又豈能娶妻納妾於宣平坊有宅。想想父母之辛勞,便是深有同感,心中也不為焦遂之言感到不快。

李揚也是點頭,卻是於座師之麵不能敢,但這焦遂之言甚是有理。如自己不是有登科授官之潛力,豈不說每日奔波勞苦,就是家中的小荷又豈是讓自己娶得入門,更莫說如今家中美妾五人,又養著的那些奴婢了。舉一碗以敬焦遂道,“焦兄長,小弟觀你麵如常色,也不知究竟飲多少為醉?”

“哈哈,這倒是難說的很。自飲酒以來記不得有哪次醉過,最多不過腹中充漲而已。”焦遂又一碗入喉,又抓過酒壇搖了搖,與三人道,“你等已飲了些,此中之灑便是我的了。”說罷,大口的吃了起來。

張旭大抵也是思有其感,悶然以飲下,拍手高喚道:“何不來酒?”

“張長史,你等這般的用法,櫃中早已盡數拿了上來。如今已下窖中取酒,請稍候。”博士苦著臉推門探頭以報。

“你這狗頭,又怕少了你的酒錢。看清楚了,今日可是賀學士買酒,豈能少了你的。”張旭大罵,“快去,如是因酒少了樂趣,那便打你。哈哈”

李揚搖頭,從袖中摸出一吊,以身掩別人之目,側身放於博士之手道:“快去拿來。”

博士手中一沉,這眼便發了光彩,與李揚作揖道:“還是客官識禮。請稍等,馬上便取來。”說罷關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