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的成功率，似乎也太高了點！”另一名紅發女子捋了捋垂在眼前的頭發，讚同地說道，“我沒記錯的話，這是第八堂，還是第九堂課？算上今天，他已經演示了整整八種屬性的一品符文，卻連一次失誤都沒有！”
“他年紀與我們相仿，應當還不到十六歲，說不定，蒼白法師塔又要多出一名大師級，甚至是宗師級的符文師！”金瞳少女輕輕舔了舔嘴唇，瞳孔中蕩漾著一種別樣的神采，顯然是有些春心萌動。
“宗師級？”
一聲不合時宜的嗤笑打破了少女的美麗幻想，聲音中充滿了輕蔑，夾雜著幾分陰陽怪氣。
“巴倫，你笑什麼？”金瞳少女眉間微蹙，眼眸間露出一絲隱藏極佳的憎惡。
“貝拉，恐怕你還不清楚這位‘未來符文宗師’的底細吧？”名為巴倫的疤臉少年撇撇嘴，臉上浮動著一絲惡意的笑容，探頭說道，“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他從沒演示過二品符文？”
“為什麼？”眼前那張臉實在是越看越令人討厭，不過，心中的好奇還是占據了上風。
“嘿嘿，”眼看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巴倫得意一笑，不屑地瞥了高處的少年一眼，“因為入深獄城足足三年，這位‘大宗師’的魔法水準，依舊還是停滯在魔法學徒的水準，連半步下境的門檻都沒摸到！沒有魔力支持，自然不能繪製二品以上的魔法符文。”
“魔法學徒？”紅發少女葛萊蒂絲臉色微微一滯，驚呼出聲，“這不可能！”
貝拉也是神情古怪，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要知道，以深獄城得天獨厚的魔法環境，隻要天資不算過分平庸，三年時間，魔力達到半步中境甚至半步上境的水準，幾乎是板上釘釘。而若真按巴倫所言，那眼前少年的魔法天賦之低劣，恐怕隻能用廢柴二字形容了。
“哼，我騙你們幹什麼？稍微有點資曆的老生，都曉得這小子的底細……”巴倫冷笑，眼睛眯成一條細縫，“也就你們這幾個沒見過世麵的丫頭片子，才會瞧上這種空有皮囊的廢物。”
“巴倫，你給我閉嘴！”貝拉聞言俏臉微紅，露出惱羞成怒之色，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
“相不相信隨你……”巴倫不以為意地聳聳肩，他有些忌憚貝拉的身份，也不再多說。
貝拉緩緩抬頭，望向李維的目光中不由閃過同情，但一閃即逝。
而心中那點剛剛萌動的少女情懷，則被她不動聲色地扼殺在理智之中。
她已經不是那種心中還在做著美夢的無知少女，清楚知道理想與現實的差距。
以她的貴族身份，絕不是一名普通的符文師能夠配得上的。
……
這些議論都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一點不漏地落入了李維的耳中。
深獄城這三年，種種的羞辱和刁難，他已經經曆不下百次，早就習慣了。
不過，習慣，並不等於麻木。
貝拉那同情的一瞥，依舊是讓他僵硬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中有一種不可言狀的刺痛之感。
李維的性子，是寧願被人鄙夷，也不願被人同情。
外人看起來很可笑，但這是一種驕傲，一種流淌在血脈深處的驕傲。
……
下課的魔法鈴聲響起，學員們紛紛離去。
“這是今天的酬勞，收好了，省著點花。”
頭發稀少的符文教授艾頓在懷裏摸索許久，一臉肉痛，掏出一隻破爛不堪的錢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