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蘇茹雲臉色十分的蒼白,嘴唇也是病態的白色,“茹雲有個小丫頭,今年才八歲,乖巧懂事,照顧茹雲的生活起居。病倒的這些日子裏,也都是她一直在細心照料茹雲。”
蘇茹雲的腔調漸漸帶上哭音:“卻不想,不想今日竟被人將臉都扇腫了,那人好狠心啊!老先生,老先生可一定要為茹雲做主。我隻是一個藝妓,被人打了也沒什麼。可是我那小丫頭,卻是清白人家的孩子,受到如此不公正的對待,老先生可一定要為我那小丫頭做主!”
聲音之淒涼,直讓薛老一陣心疼。因為呂娘的關係,薛老簡直就將蘇茹雲和李香怡,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看著溫柔閣最出名的兩個藝妓,今天居然同時訴苦。
一時間,整個前堂的學子們都傻眼了。不過這哭的,倒也挺讓在場學子們一陣難過。
女人一哭,男人就心軟。
更別說是這整個西湖上,出了名的兩大絕色美人。簡直就可以將任何鐵石心腸的男人,哭的都軟了下來。
薛老也不例外,看著自己身邊哭的梨花帶雨的兩人,薛老除了心軟外,還有滿腔的怒火。
“到底是哪個混賬家夥欺負了她們!”
薛老白眉一豎,不怒自威。這一聲大喝,一股戰場上才有的殺伐之氣,猶如狂風一般席卷整個前堂。讓這些隻懂得吟詩作賦,風花雪月的學子們,心中立即堵了一口氣,悶的慌。
奇怪的是,站在薛老身邊的蘇茹雲和李香怡卻沒有絲毫的異常。
見滿堂學子沒有任何人出來認錯,薛老又轉過頭,看向蘇茹雲和李香怡柔聲道:“不用怕,有老夫在。隻要你們將那人指認出來,我一定讓他後悔萬分!”
“老先生!”
“薛先生!”
幾乎是同時,蘇茹雲和李香怡叫了出來:“不是他們!”
薛老驚訝地看著兩人:“難不成還是些地皮無賴?可是他們的話,也不敢在這溫柔閣鬧事吧!”
“也不是!”
蘇茹雲和李香怡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看著薛老,蘇茹雲心中急的直罵:你怎麼這麼笨,難道還沒看出我和這個女人有矛盾嗎?
其實這怪不得薛老,因為呂娘從來隻在薛老麵前說她們的好話。自家的醜事,誰沒事幹老跟別人說。所以一直以來,薛老都以為蘇茹雲和李香怡是十分要好的好姐妹。
哪還能想到,這兩個人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薛老有些焦急起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們倒是說是誰啊,難不成還要急死老夫?”
“是……”
又是同時開口,而兩人也都注意到了。於是蘇茹雲和李香怡兩人怒目而視。
“你們一個個說,一起說我也聽不清楚!”薛老將兩人都扶到旁邊的位置上坐下,這才鬆了一口氣,讓兩人一個個說,好一件件事情解決!
然後薛老看向李香怡:“既然是你先訴苦的,那你先說吧!”
聽到讓自己先說,李香怡驚喜地連忙點頭應道:“是,薛先生!”
薛老對著四周輕哼一聲:“諸位混賬學子,也都過來聽聽吧!平日裏,你們都想在她們二人麵前表現。今日兩位姑娘都有委屈,是你們顯顯臉的時候了。”
薛老一說完,滿堂的學子一個個臉色窘迫。
不過這話也說到了眾學子心坎中,誰不想在這西湖兩大絕色麵前顯顯臉麵。現在美人有難,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了。
“薛先生,香怡一向都對朋友贈送的東西格外珍惜。前些日子裏,於公子送了我一個玉蘭杯,這滿堂的學子都可以作證!”
李香怡說著看向四周的學子。
這件事確實是真的,四周學子們也都點了點頭,證實這件事不假。
“這個玉蘭杯我一直都很愛惜,還特地請人做了一個錦盒,從來都不舍得用。閑來無事的時候,就會拿出來觀賞一番。”
“可就在今天下午,香怡再去櫃子中拿錦盒時,卻發現隻剩下了這個空錦盒!”
說著,李香怡將準備好的空錦盒拿在手中,聲音顯得十分沉痛:“裏麵,裏麵的玉蘭杯卻不見了!”
說到這裏,李香怡的聲音又哽咽起來:“平日裏,隻要是朋友送的東西,無論貴重是否我都會小心珍藏。更別說是這玉蘭杯了。今日丟了它,香怡愧對於公子!”
一旁站著的於豐誠,立即走上前安慰道:“隻是一個杯子而已,下次我再送你便是了!”
李香怡搖了搖頭,抬起淚眼朦朧的雙眼:“於公子對我有情有義,我卻連一個杯子都看管不好。更何況,分明是有人嫉妒我得到於公子憐愛。即使你再送了,下次定然也會被那小人偷走!”
李香怡的眼神不經意地瞄了一眼蘇茹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