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耳際的暖風,蘇如雲一陣羞怒。羞的是被一個僅僅隻見過兩麵的男子,如此靠近自己耳邊說話。怒的是這個男人兩次都是沒有經過自己的同意,甚至還差點吻到自己的耳垂。
“閃開!”
惱怒的蘇如雲將手中的蠟燭,往王文軒的臉上揮去。不過在揮過去之前,還是提醒了一聲。畢竟隻是給一個警告,可不能真的毀容了。長的這麼好看,要是被毀容了那可是一大損失啊。
不知道蘇如雲心中小九九的王文軒,無比尷尬地躲了過去。原本幾乎緊貼著蘇如雲的身體,也快速的往後一閃。
王文軒的敏捷身手,倒是讓正在破解機關的蘇如雲來了興趣,準備用調侃的語氣將之前那件事掩飾過去:“我一直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可是我看你身手不錯啊!”
蘇如雲本以為這麼一問,會讓王文軒惱羞成怒,畢竟自己罵的可是讀書人。誰想,王文軒卻是很困惑地看向蘇如雲:“誰和你說百無一用是書生的?我怎麼從來就沒有聽說過!”
“咦?怪了,我這可是有詩為證的!”蘇如雲連忙將以前尚未成為特工時,讀過的一首詩背了出來:“你聽好了,
仙佛茫茫兩未成,隻知獨夜不平鳴;
風逢飄盡悲歌氣,泥絮招來薄幸名。
十有九八堪白眼,百無一用是書生;
莫因詩卷愁難成,春鳥秋蟲自作聲。”
背誦完畢,蘇如雲得意地看了一眼王文軒:“怎麼樣,我沒騙你吧,這首詩可不是我現編的!誰都知道,手無縛雞之力的便是文人。”
聽完蘇如雲所讀的詩,王文軒眉頭更是皺起,語氣從未有過的氣憤:“敢問姑娘,這首詩是何人所作。我大齊禮賢下士,對文人的尊重更是超過曆朝賢明君主。而且我朝文人,莫不都有先秦俠士之風。出則拜將,入能為相,文成武功。我看姑娘遇到的,恐怕也是科場不如意,榜上無名的不學無術的仕子罷了!”
手無縛雞之力是文人,這句話是蘇如雲從小就耳濡目染的。現在被王文軒反駁,當即回道:“他是榜上無名的仕子又怎麼樣,可別人是名門之後,北宋詩人黃庭堅的後代,而且他本人也頗有才學。黃庭堅你知道的吧,他可是盛極一時的江西詩派開山之祖!”
“北宋,黃庭堅?”王文軒奇怪地看向蘇如雲,“為何我從未聽過有這個朝代,還有那個黃庭堅。江西詩派倒是有,而且也是第一個有正式名稱的詩文別派,在齊國影響力十分巨大。可是據我所知,江西詩派是由本朝文宗十年的陳師道所創建,並非那個黃庭堅!”
北宋不存在?
蘇如雲心中一驚,北宋如果不存在,那自然也就不會有南宋,甚至包括後麵的元明清了。可是吳道子所在的唐朝卻是存在的,也就是說唐朝後的五代十國這個時期,發生了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使得曆史在這裏發生了轉變,這才有了現在的齊國。
想通了這點的蘇如雲,在責怪自己不謹慎的同時,也暗暗慶幸自己至少知道了現在處於什麼樣的朝代。隻要唐朝以後的曆史,自己不亂講出來,就不會鬧出今天這個笑話了。
看著眉頭緊鎖的蘇如雲,王文軒關心地詢問道:“蘇姑娘,難道我剛才說的話太重了?不過你說的那些,我確實沒有聽說過!”王文軒直到此時還是一臉的困惑,苦苦思索著自己的曆史知識,卻始終也不知道北宋是什麼朝代。
“你要是聽說過,本姑娘可就見鬼了!”
蘇如雲心中低啐了一句,然後一臉笑意地看向王文軒,以前所未有的好態度對著王文軒說道:“王公子,你知道的,女子無才便是德。如雲雖然懂一些詩詞上的東西,可也僅僅隻是皮毛而已。這說錯一些東西,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一直以來,蘇如雲都對‘女子無才便是德’這句話無比反感。可是今天,為了在王文軒麵前糊弄過去,蘇如雲還是找到了這個正大光明的借口。
不過蘇如雲的打算徹底落空了,王文軒可不信蘇如雲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而是在不斷地自我檢討般地嘀咕著:“難道北宋是古時的一個小國?蘇姑娘懂的東西不少,應該不會說謊。看來是我學藝不精啊,回去一定要好好查閱資料!”
聽的蘇如雲滿頭黑線,恨不得掐著他的脖子吼道:“你就當我發神經,隨便說說,別管什麼北宋好不好!”
見王文軒還在不斷自我檢討,蘇如雲恨恨地將王文軒撇在一邊不理會,專心研究起地上的那塊木頭機關上的斷紋組合。對於這種概率邏輯機關,蘇如雲也感覺很棘手。在大學時學的概率邏輯學,此時用在這種機關上顯然有些問題。畢竟千年前的概率邏輯學和現代是有不少區別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外麵巡邏隊的人數依舊在不斷增加。因為王文軒和蘇如雲一直都在祠堂中,並沒有出來,也沒有進入密道。這讓匆忙趕來的王承仁無比的氣憤,生怕祠堂裏麵的賊人會破壞牌位,以為重要的族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