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
忽必烈怒道:“王似豐此次是衝著朕秘密建造的重型回回炮來的,一仗沒打就準備跑,你當王似豐是範文虎嗎?”
劉人傑也很清楚自己的推斷,絕對不適合在王似豐身上,乖乖閉嘴。
倒是張文謙獻計道:“大汗,微臣有一計——大汗可遣一使至郢州下約戰書,邀請齊人與我軍決戰,借機刺探齊人虛實。”
“此計可行。”忽必烈點頭道:“上次王似豐老賊手刃郝經,是因為郝經在的意忘形下,衝撞了王似豐姐夫皇帝的靈位。王似豐憤而殺之,他是咎由自取。其後我軍數次遣使與齊人朝廷聯絡,齊人還是很遵守不殺使者的規則的。隻是,這一次該派誰為使
“微臣願往。”
出主意的張文謙當仁不讓,願出使。
不曾想忽必烈現在已經對絕大部分漢人都不信任,沉吟不肯答應,準備在蒙古人或者色目人中挑選一個使者。可就在這時候,金帳外一名怯薛飛奔來報:“啟稟大汗,齊人郢州軍隊遣使求見,正在營外等候,請大汗示下。”
“嗬嗬,朕還沒有派使者過去,王似豐老賊先派使者過來了。”忽必烈大笑,揮手道:“讓他進來。”
怯薛應聲而去。
片刻後,一個容貌平凡的齊軍使者便被領進了金帳。見了忽必烈並不下跪,僅是雙手抱拳行禮,用略帶顫抖的聲音說道:“小使奉大齊郢州軍主帥之命,見過蒙古忽必烈汗。”
“齊人使者,你叫什麼名字?官居何職?”忽必烈試探著問道。
那齊軍使者恭敬答道:“小人乃是前任大齊皇宮,********董孝忠公公之侄、現任大齊右相兼平章軍國重事王似豐義子、大齊名軍衙內軍統製、江門侯董平高——手下的書辦。姓鄢,名輝。”
“鄢輝,你還真會扯虎皮當大旗啊。”
忽必烈被鄢輝的話逗的笑了起來,子聰等人也是一陣轟笑。
那鄢輝卻不以為恥,訕笑著拿出一封書信。“忽必烈汗,這是我軍主帥給你的戰書。約你三天之後在郢州北麵三十裏處的坪的鄉決戰,望忽必烈汗準允。”
“王似豐約我決戰?”忽必烈有些不敢相信己的耳朵,趕緊拆開書信時,卻見書信果然是齊軍約蒙古軍決戰的戰書。落款處蓋有一個齊軍都統的大印,卻沒有姓名落款。
大喜過望的忽必烈趕緊去看的圖沙盤,立即更加驚喜的發現——齊軍約戰那個的點竟然是一塊平原,幾乎沒有丘陵。不僅離西麵水勢湍急的漢水還有十幾裏路,境內就連小溪流都沒有幾條,就別說適合齊軍發揮特長的大江大湖了!
鄢輝雖然嚇的有些顫抖,卻還不知死活的向忽必烈挑釁道:“忽必烈汗,我們大帥說了,如果你不敢答應的話,那你也別在我們大齊麵前稱為汗了,回漠北大草原去放牛吧。我們大齊慈悲為懷,到時候一定會不計前嫌向你買牛買羊,你和你的全家餓不死……!”
“大膽蠻子,竟敢對大汗無禮?”忽必烈的怯薛長安童精通漢語,聽的哇哇大叫,嗆啷一聲拔出腰刀撲上去就要把鄢輝砍成兩截。
幸虧忽必烈及時喝住他,忽必烈又向已經嚇的麵無人色的鄢輝微笑道:“鄢輝,你很夠膽子,竟然敢在金帳中向朕挑釁,難怪王似豐會派你來擔當使者。”
“不是王右相派我來的,是抽……。”鄢輝本來想說己是運氣不好,抽簽抽到了這個危險任務,卻又馬上醒悟過來。趕緊連連激動擺手,神色緊張的叫道:“忽必烈汗,你誤會了。大齊王右相現在在杭州,沒在郢州,怎麼會是他派小人來出使?”
“那你們主帥是誰?”忽必烈厲聲喝問道。
那鄢輝的三角眼轉了幾轉,賠笑道:“當然是李庭芝李大人。他是王右相的愛徒,也是大齊名將,我軍主帥然是他。”
忽必烈知道這個滿臉無賴象的鄢輝,絕對不會說真話,也懶的拆穿,隻是冷笑道:“很好,三天之後,朕的大軍一定赴戰!叫他洗幹淨了脖子,等著受死吧!”
“是,是,小人一定把話帶到。”那鄢輝滿口答應,又滿臉無賴象的向忽必烈問道:“忽必烈汗,聽說大齊使者出使蒙古,貴軍總是好酒好肉的招待。還賞賜金銀,有的時候還賞賜美女,黃仙長還親眼就在貴軍中發了大財。你看,這老規矩……。”
“取五十兩白銀來,賞與齊使。”忽必烈大方的吩咐道。
那鄢輝大喜連聲感謝,笑眯眯的接過蒙古軍送來的白銀,這才躬身告辭。在他快要出帳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子聰忽然開口問道:“那個鄢輝,你們王右相派你出使,就沒讓你問問他小兒子的情況嗎?他就不怕大汗已經殺了他的兒子?”
忽必烈心中一凜——王似豐派使者來見己,居然不提到他獨生子一個字,這可是一件相當反常的事情。
誰知那鄢輝回過頭,滿麵猥瑣笑容的答道:“這位大師,小人是王右相義子董平高將軍的心腹書辦,還會去替董將軍那個弟弟擔心嗎?——如果董將軍的那個的弟弟不幸夭折,等到王右相百年之後,他的萬貫家財不是又少一個人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