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被誇得不好意思,她看了看言澤舟。
言澤舟正抬頭看著房梁上的燕子窩,專注又仔細的樣子,似乎並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
“鄭叔鄭嬸,別誇得太過分了,我姐不經誇,一誇就上房揭瓦。再說了,海城比她漂亮的姑娘多了去了,下次我帶你們進城,保準你們後悔今天說過的話。”
鄭叔鄭嬸被寧正陽逗得直樂,可安卻想掐死他。
言澤舟這時忽然回過身來。
“二柱的事情,怎麼樣了?”
“噢,昨天晚上我去縣長家裏撥了電話之後,沒過多久就有人來捎信,說二柱沒惹上事兒,都是一場誤會。我連忙想去通知你們,可是縣長家裏的人都去做客了,不在家。”
“那二柱人呢?”
“具體我也不知道,兩天沒回來了。不過昨天捎信的人說,他今晚就會回來了。這個臭小子,回來我一定教訓他,真不讓人省心,還讓你們白跑了一趟。”
言澤舟笑了一下:“沒關係,沒事就好。”
鄭嬸擦幹淨了桌子,熱熱鬧鬧地招呼大家吃飯。
小方桌隻有四麵,但是他們有五個人,鄭嬸說她和鄭叔坐一凳,讓他們三個分開坐,但可安搖搖手拒絕,直接一屁股坐到了言澤舟的凳子上。
凳子沒那麼長,兩個人坐有點擠。言澤舟看了可安一眼,什麼也沒有說,隻是往邊上挪了挪,給她騰出更大的空間。
正陽終於覺察到有什麼不對勁兒了,他撅了撅嘴,悶聲問:“姐,你為什麼不和我坐一起,卻要和言檢一凳?”
“因為我喜歡和長得帥的坐在一起。”
“我不夠帥嗎?”
“海城比你帥的男人多了去了,但是比言檢帥的就不多。懂我的意思了嗎?”
“懂了,你這是在報複我剛才說你不漂亮。”
“對,我記仇,下次說話小心點。”
大家都笑起來,餐桌上的氣氛很好。
可安沒什麼顧忌,也不挑嘴,鄭嬸做什麼,她就吃什麼。言澤舟和她一樣,兩個人坐在一起,連舀飯的姿勢都有些像。
“這閨女胃口好,將來一定好生養。”鄭嬸冷不丁地說。
寧正陽一口飯差點噴出來,可安也嚇了一跳。
“鄭嬸,你的對比標準,是你們後頭豬圈裏的老母豬吧?”正陽大笑著。
“你這孩子,淨瞎說。”鄭嬸假意瞪了瞪正陽,又看向可安:“閨女,有男朋友了不?”
“沒呢。”可安小聲地說。
“小言,你也還沒女朋友吧?”鄭嬸又把話題扯到了一直默不作聲的言澤舟身上。
“沒有。”
“那你們處處唄。”鄭嬸眼裏忽然有了光:“看看你們坐在一起多般配啊,跟回門的新婚小夫妻似的。再說了,小言和小寧又是朋友,知根知底的。多好啊。”
言澤舟不說話,可安不停地點頭。
“鄭嬸,你說的有道理,我們會好好處處的。等事兒成了,媒人的大紅包歸你。我接你和鄭叔去城裏吃酒哈。”
“哎喲真的啊,那可就這樣說好了啊。”鄭嬸開心地合不攏嘴。
“嗯,說好了。”
桌上三個男人看著她們兩個女人自說自話的,皆是寂靜無聲。
言澤舟看了可安一眼,可安厚臉皮地朝他拋了個媚眼。他轉回去,伸手夾了一塊雞肉放進可安碗裏。
“多吃點。”
可安熱淚盈眶:“你也覺得該像鄭嬸說的那樣,好好處處對不對?”
一旁的正陽翻了個白眼:“言檢的意思是,讓你多吃點飯,少說點沒用的話。”
“……”
吃完飯,言澤舟就去車裏補眠了。
正陽帶著可安去四處閑逛,隻要到了晚上,看到二柱平安回家,他們就可以返程了。
鎮上什麼有,而且很多東西,在海城也不一定能看到。
可安一路逛一路買,惹得寧正陽“嗷嗷”叫苦。
“言澤舟和大鄭一家什麼關係啊?”路上,可安忍不住問。
雖然言澤舟話少,但是,可安還是能在他的眼睛裏感覺到他對大鄭一家的感情。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去形容地複雜感情,她看不透也猜不著,所以更好奇。
“具體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大鄭和言檢,以前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大鄭出事之後,言檢一直幫他照顧著兩老和弟弟二柱。”
“出生入死?檢察官的職業這麼危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