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特助。”
“嗯。”
“你說,我現在應該衝上去呼言澤舟一巴掌,還是去車裏靜靜哭一場?”
“寧總和言檢,在一起了嗎?”
“沒有。”
“那我建議選後者。”
可安抽了抽鼻子,順手拍了一下徐宮堯的肩膀:“那你還不快去把車開來!”
徐宮堯笑了。
“還有個辦法。”
“什麼?”可安眸子一亮。
“我去你替揮他一拳。”
“別別別。”可安立馬揮手:“他那身手,你打不過的。別惹事了,你知道的,我們公司報工傷的流程很複雜的。”
徐宮堯笑出了聲。
眼前這個女人,明明傷心地眼圈都快紅了,可是講起笑話來,那還是一流的。
“那我先去開車?”
“去吧。”她垂頭,指了指後花園的小池塘:“等下找不到我的話,記得去那裏撈我。”
“至於嗎?”徐宮堯抬手,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這個動作,他做時自然,可回過神來,卻僵住了。
可安也頓了一下。
“我……”徐宮堯搓了一下手指,饒是他平時能舌戰四方,這會兒卻一句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來。
氣氛很尷尬。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立了一會兒。
“徐特助,你別以為我現在很傷心,就不會扣你工資。你到底還去不去開車了?”可安朝他揮了揮拳頭。
尷尬稍稍緩解了些,但徐宮堯還是沒動。
“不好意思寧總,我剛才不該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可安撇了撇嘴:“你別把我說得跟個土皇帝似的好嘛?”
“對不起。”徐宮堯一臉的歉意。
“算了算了。摸頭沒什麼的,你別亂摸其他部位就行。”
“……”
徐宮堯知道她是故意在逗他,他心頭很軟。其實,他想做的,根本不隻是那樣摸摸她的頭安慰她。
他也想抱一抱她,就像是言澤舟抱著梁多麗那樣。
但是,他不能。
“徐特助……”
“是,我這就去開車。”徐宮堯連忙轉身。
“不,我不坐車了。”她拉住了他,對他交代:“你先回公司吧。哥哥的狀況不用如實和他們報告。我晚點回去。”
她說完,就邁開步子跑了。
徐宮堯往榕樹下看過去。
剛才站在樹下的言澤舟和梁多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那麼,她跑的這麼急,應該就是去找言澤舟的吧。
心,莫名就空了一塊。
可安看著言澤舟和梁多麗一前一後的走進大廳裏,雖然他們彼此沉默著沒有一句交談,可光是她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就足夠她不是滋味兒很久。
她掏出手機,隨手編輯了條短信。
“你的新發型真帥。”
發送。
可安原以為,言澤舟至少會詫異一下她是哪裏看到的他,然後猜疑心虛。可是沒有想到,他的反應遠在她預想之外。
他回複的很快,但內容隻有兩個字。
“謝謝。”
多麼理所當然的回答啊,她甚至可以想象,他在屏幕那端是什麼樣的表情。
莫名更生氣了。
可安飛快地在屏幕上打下一串字,用力地按了發送。
“我看到別的女人抱你了。”
幾秒之內,收件箱裏躥出了新消息。
他的回複依舊讓人牙癢癢。
“我看到別的男人摸你腦袋了。”
“你是惡人先告狀。”
“你是後來者居上。”
“……”
這樣你來我往,可安明明該是占理的那一方,但到了言澤舟這兒,反而成了半斤八兩。她憤憤不平的一個電話撥過去。
他接的也挺快的。
“喂。”
“你在哪兒呢?”可安大聲地問。
她話音剛落,身後有輛車忽然衝上來,停在了她身邊。
車窗落下來,言澤舟坐在裏頭。他戴著墨鏡,剛修剪的發型讓他原本就英俊的臉龐更添了幾分硬氣。
“我在這。”
可安冷冷地站著,隔著一方車窗瞪著他。
“怎麼不再梁醫生那裏多留一會兒?”
他把墨鏡往摘了,露出一雙精神的眼睛,從車上跳下來。
可安沒動,他已經繞過車頭,走到了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