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開了身份的問題,先和可安閑話了幾句家常,又和言澤舟聊了聊最近的身體狀況。
談話的時候,可安有些緊張,但言澤舟卻很從容。他和傅殷的關係,沒有長輩和晚輩之間的拘謹約束,反而更像是忘年之交,帶著一種無畏的親近。
傅殷隻留了一會兒,就借口告別。
他的出現和他的離開都有些詭異,但又讓人感覺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這個人是誰啊?”可安看著傅殷上了一輛房車,夜色讓他的行蹤變得低調至極。若不是刻意去注意,這一切都不會顯山露水。
“我朋友。”
“我知道他是你的朋友,我的意思是,你知道他的身份嗎?”
“我為什麼要知道他的身份?”言澤舟的語氣帶著淡淡地抵觸。
“你交朋友之前,都不問問清楚嗎?”她很嚴肅地看著他:“你不怕別人對你有所企圖嗎?”
“能圖我什麼?”他逼過來,靠她很近很近,氣勢壓人:“不如你說說,你非要和我做‘朋友’是圖什麼?”
可安忽然明白過來,是什麼原因讓他的情緒凝結到了冰點。
“我本來就不是你女朋友。”她怯怯地瞟他一眼,輕聲又補一句:“你剛才不也說了嗎?這是為了開後門弄虛作假的。”
他幾秒微頓,眼底的情緒翻山越嶺,忽而明朗。
“那不如你做我女朋友,真的。”
跆拳道館一別之後,可安就再也沒有見過言澤舟。
那場突如其來的告白,徹底在他們之間豎起了城牆。
她總是會想起那天晚上,他眼底倒映出的那片星光。她覺得自己是在做夢,隻有耳畔的風記得,他說要她做他女朋友。
“你開什麼玩笑?”
她是這樣回答他的,帶著一絲慌張和逃避,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言澤舟到底沒有再說什麼。
後來,他送她回家,一路都是壓抑的沉默。臨下車,他卻沒有失了風度,依舊為她打開車門。
隻是,他沒有回應可安的那句“再見”。
可安匆匆進了屋,卻不爭氣地躲到窗簾後看他離開的樣子。
本該是期盼歡喜的事情,卻成了她的一場惘歎。
她隻能安慰自己,也許他真的隻是隨口一提,並不過心。
也隻有這樣安慰自己,才不至於讓心頭的遺憾和後悔泛濫成災。
這一個月,可安每天都把自己關在公司,工作成了她最好的伴侶。也唯有工作,讓她感覺到踏實。
南廣平總下台之後,整個南廣群龍無首,平德海的堂弟小平總平林華迅速上位。
徐宮堯抓準時機,多次出麵和南廣交涉,終於爭取到了和平林華的會麵。
對於南廣這個企業,可安之前下過功夫,這一個多月的鞏固,讓她信心十足。
徐宮堯也調查了一些平林華的私人資料。
平林華是海歸,觀念進步且為人真誠,所以,他**詐的平德海素來不和。甚至有傳言說,平林華當年之所以選擇出國,是因為實在看不慣平德海不入流的做派。
這樣新鮮的血液流進南廣,自然是讓人期待的。
可安在去見平林華之前,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
徐宮堯來接她時,也不由多看了兩眼。
“徐特助,我今天看起來怎麼樣?”可安一邊補妝,一邊詢問。
“很好看。”徐宮堯的回答實在得有些敷衍。
“你真不會誇女人,難怪沒有女朋友。”可安忍不住揶揄。
徐宮堯很平靜:“不如寧總教我。”
“這種事情,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徐宮堯不再作聲。
車子到了南廣之後,他卻執意要和她一起去見小平總。
“你跟著我幹什麼?”可安不解。
“因為經曆了上次的事情,我不太放心。”徐宮堯解釋著,頓了頓,又追補一句:“況且寧總今天這麼明豔動人,尤其需要保護。”
可安反應了幾秒,忽而就轉過彎來。
她拍了拍徐宮堯的後背,笑得歡喜:“行啊徐宮堯,你領悟能力不錯,真是孺子可教。”
徐宮堯笑了:“看來我很快就會有女朋友了。”
平林華對於可安的到訪,表示了熱烈的歡迎。
可安知道,為了見她,平林華特地回絕了寧稼孟。
“不知平總,為什麼不見我大伯,卻選擇了見我?”
平林華聳聳肩:“回答這個問題之前,不如讓寧總先猜個腦經急轉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