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看到言澤舟身邊跟著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頓時就什麼都明白了。
可他通透,不代表他就買賬。
“我再看看傷口。”顧醫生對言澤舟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在對麵坐下。
“顧醫生,不是昨天才檢查過嗎?”
“你昨天吃了飯今天就不吃了?”
“顧醫生。”言澤舟又一次不動聲色地衝他眨眼:“你昨天不是說不嚴重,吃點消炎藥就好了嗎?”
“你確定昨天遇到的人是我嗎?”
“當然確定了。”言澤舟乖乖地說,但依舊沒有暴露傷口的打算。
“好。”顧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既然你不願意配合檢查,那就這樣吧,按照昨天的診斷結果來好不好?”
言澤舟頓時鬆了一口氣:“好。”
顧醫生把目光轉到可安的身上:“是家屬吧?”
可安一怔,看了言澤舟一眼,臉紅著搖頭。
“還不是。”
“還不是的意思就是早晚是。”顧醫生在言澤舟的病曆本上刷刷地寫下了什麼,然後遞給可安:“家屬去辦住院手續吧。”
“這麼嚴重?”可安蹙眉。
“傷口很深,而且從昨天開始就有感染的症狀,如果還想要命,就得住院接受治療。”顧醫生瞥了言澤舟一眼:“這位病人有點倔,不遵醫囑。家屬勸勸,再商量一下吧。”
“我這就去辦住院手續。”可安果斷地轉身。
“誒!”言澤舟起身攔她:“你怎麼這麼快就決定了,醫生不是讓你再商量一下嗎?”
“你這麼聽醫生話,他讓你住院你怎麼不聽啊?”
她一句話頂回來,言澤舟頓時無言。
讓言澤舟吃癟,這也是活久見係列。
顧醫生不由地仔細打量起眼前著姑娘。她不僅長得很漂亮,而且神思機靈眼神有力。她在言澤舟麵前既有少女的嬌羞又不乏堅定的立場和原則。
這是他見過的為數不多的能真正配上言澤舟的女人。
可安快速地去把住院手續辦了。
醫院有的是床位,多他一個根本不是事兒,也不知道他是在別扭什麼。
顧醫生很滿意她的高效率。
“看到你能治得了他,我就放心了。”他站起來拍了拍可安的肩膀:“小言他以後就交給你了,多擔待。”
可安鄭重點頭。
“我會好好調教的。”
言澤舟抱肘坐的端正,遙遙地看著他們像井岡山會師一樣。臉上不樂意,心底卻暖洋洋的。
“對了,顧醫生,他這到底什麼傷啊?”可安忽然問。
“他和你說是什麼傷?”
“擦傷。”
顧醫生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瞪了言澤舟一眼。
言澤舟也在笑。
“是什麼傷不重要,重要的是得趕緊治好。”顧醫生壓低了聲調:“不過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這絕對不是擦傷。”
“我也沒信。”可安撇撇嘴:“他總是編謊話騙我,顧醫生回頭拿針線把他的嘴給縫起來得了。”
“你舍得?”
“他都舍得騙我,我還有什麼不舍得的。”
“謊言有時候也有善意的。”
“可我要的是忠誠。”
顧醫生不置可否,眼底的讚色更濃。
言澤舟若有所思地坐著,眉色奪目。
氣氛忽然就沉靜下來。
可安覺得也許是自己把話題搞嚴肅了,她不好意思地對顧醫生笑了笑,趕緊朝言澤舟揮了揮手:“還不快走,我們耽誤顧醫生工作了。”
言澤舟慢條斯理地站起來,和顧醫生告別,不情不願地說晚上查房見。
他們一起走出辦公室。
可安一路看著病房號,言澤舟走在她的身邊,安靜專注。
“你還是不想住院嗎?”
“沒有。”
“那你在想什麼?”
他停下來。
可安定定地看著他。
他伸手,往她腰間一扣,就把她抱住了。
“你幹什麼?這裏是醫院,這麼多人看著呢。”
“我一直接受軍人的教育。”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如輕雷炸開:“你放心,就算有天我什麼都沒有了,也不會失去忠誠。”
“對誰的忠誠?”她動容。
“你。”
言澤舟換上了病號服,安安分分地躺在床上掛點滴。
可安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發裏看著他。
“你不去公司了?”他問。
“不去了。”
“日理萬機的人怎麼可以掉鏈子?”
可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