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桑絮是許是安的侄女。她媽媽是許是安的妹妹,隨母姓。”江洺在說到許是安的時候,出神的凝視著劉璃,說笑的口氣,眼神卻是凍結的,眸子裏麵一片透涼,毫無笑意。
“你知道許是安的吧?據說是差點成為你公公的人。”
“亂講!”劉璃抬手便敲了江洺一個爆栗,眼神很認真,定定的看著他說道:“我本來從未對你說過這些事,是因為那些都是過去式了,你懂了?”
江洺曉聞言笑了笑,側頭伏在劉璃耳畔,手有意無意地摟住了她的肩。在劉璃的背上輕輕地拍拍,帶著點撫慰地意味。“懂了,何止是過去式,現在可是從未開始呢。”
劉璃卻不再作聲,隻是倚在他的肩上慢慢調整著呼吸。紅潤的唇仿佛染上了一層珍珠的光澤,微張開來,呼吸的氣噴在他的頸項上。
良久,才輕輕說:“我真愛過的人不過是你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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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多多和江拉拉的戲份拍攝結束的時候,林秉楠便提早親自將他們接回了羅湖城。留下一個經紀公司的人處理後續事宜,路上簡略的說了江洺住院的事。
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林秉楠和兩孩子一起打包了許多菜來。送了孩子過來後,便很體貼的告辭了,心裏明白他們一家人有很多話要說。
劉璃早已在病房等不及,兩個孩子從未怎麼離開過她身邊,可這次距離上次她離開片場,到現在見到多多和拉拉已經兩個星期了。
“媽媽。”拉拉跑過來便撲進劉璃懷裏,又看向坐在病床上的江洺,眼睛瞬時紅了。“爸爸,你沒事吧,你痛不痛,拉拉好擔心。”
江洺微笑,抬手從劉璃懷裏抱過拉拉,擦擦她的淚水,“爸爸沒事,你哭花了臉就不好看。”
劉璃拉起多多的手,仔細的看著多多,“你們在片場後來過的還好吧?”
多多穿著一件黃色短袖,灰色短褲,臉上還是沒太多表情,隻是皺起眉,“我們很好,倒是你們不好。”
說完他便走到江洺身邊坐下,掀開他的病服,很認真老成看著腹部拿刀蜈蚣一樣的縫合的傷口,很是有些猙獰。多多臉上露出一絲陰沉,和年齡不搭的表情,“你們就是對那個女的太寬容,才會有這結果。上次媽被推傷,就不該放過她,也不至於現在爸爸也被弄成這樣。”
劉璃聽了,臉上一黯,她何嚐不知道是自己偽善害了江洺呢。一時對兒子的指責竟不想去反駁,他說的對。
“多多,不要這樣說你媽媽,這段時間都是她在照顧爸爸,你們應該跟媽媽聲辛苦了。”江洺見劉璃臉色黯然,聲音不由一沉,放下多多抬起的衣角。
“媽媽,你別難過,你辛苦了。”拉拉趴過來抱住劉璃的手臂,脆生生的安慰,“我知道那個人叫朱麗瑤,等我長大了肯定給爸爸媽媽報仇!”
“傻瓜,哪輪到你。媽媽會把她告到坐監為止的,你放心。”劉璃心裏一暖,溫聲道。
“媽,我不是怪你。”多多的眼神也軟下來,反握住拉拉的手,“我不希望媽因為心軟反而受到傷害。”
“不會的,我以後再做這麼傻的事。”劉璃聲音輕輕的,似對別人說,也似對自己說。“寧可我負人,不讓別人有機會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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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庭的那天,劉璃本不想帶多多和拉拉去,但拗不過他們,隻好一起帶著和方肆,林秉楠一起去了本市的中級法院。
過程是無趣的,結果卻稍稍讓劉璃滿意。
宣判,持刀傷人致重傷,私闖民宅罪名成立。依法對被告人朱麗瑤判處有期徒刑五年零五個月,緩刑三年。
朱芝梅在聽到判決的那刻便昏倒在地,朱麗瑤在被告台裏咒罵劉璃。很難聽,直到被身邊的執法人員拉下去。
這個判決很重,如果不是朱麗瑤還是未成年,還要三年才16歲,可能在方律師的周旋,林秉楠的關係網下會更重。如果她要怪,就怪她自不量力吧。從上輩子到這輩子,她都沒學會自知之明。
事後,方律師得到一筆豐厚的報酬,她同林秉楠,方肆,兩孩子一起招待請他吃了頓飯。
席間,林秉楠笑了,柔和的眼神,聲音卻帶著陰鷙,說:“等坐了監後,量刑也有可能慢慢增長的。”
眾人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