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璃打開臥室的門,便見到袁廉旁若無人的拿著一把鋒利的刀子坐在她的床上削梨,動作嫻熟利落。見到她進來,隻是點點示意,好似是劉璃走進他的房間。
“你怎麼在這裏?”劉璃身形一僵,瞪著袁廉,“你有沒有江洺的消息?”
他抬起頭笑了,將刀子很快速送入腰帶旁的鞘中。慢慢向前一步,懶洋洋地抬起手,將削好的梨子送到她眼前,一手抓起她的手接住,頑劣而輕挑的姿勢,說:“嚐嚐看。”
劉璃皺起眉要拒絕,卻被袁廉打斷,“你吃了我才說。”
她心裏不快,知道他有心戲弄,但為了盡快知道江洺的安危,隻得咬了幾口梨子,撇撇嘴,“味道不錯,你可以說了。”
袁廉笑眯眯,一手很輕佻的支起下頜,勾勒完美的唇線微微畫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笑便凝在唇間。“你當時為什麼救我?”
劉璃一聽他說的竟是這個,眉頭更加深鎖,“我不是要聽你說這個。”
“你回答我先。”袁廉的笑眼也帶了認真,目光逼人。
劉璃見此,放下手裏的梨,冷笑出聲,漫不經心的敷衍道:“我當時腦袋被門夾了。”
袁廉一愣,隨即大笑,眼睛微彎,看著劉璃,嘴角形成一個不知道什麼意味的弧度:“那好,就衝你這句話,我會把江洺送回來的。不過,你好好查查他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就在他落到那幫人手裏的消息走漏了後,就有幾批人出錢買他的小命了。“
劉璃聽了心一涼,手不自覺緊握,緊張的問:“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袁廉嘴唇怪異地抽動了一下,似笑非笑,“你這樣關心他?據我所知,你劉璃和江洺可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堂兄妹。”
“不是堂兄妹就不能互相關心嗎?我不是你,沒辦法若無其事。”劉璃瞥袁廉一眼,嘲道。
“你似乎對我印象很差。”袁廉聳聳肩,不以為意。
“如果你能讓江洺完好無損的回來,可能我會對你印象好一點。”
——
請走袁廉那尊瘟神才半刻鍾,孫媽就上來說,許訟請她過去福鼎山會所玩。
劉璃心煩意亂,當然說不想去。但孫媽說家宴後三天是小輩們的聚會,有規矩的,這麼一說,未免她媽媽為難,於是隻好答應,暗想早些回來便好。
聚會安排在藍樓的頂層,霓虹流光映到廳堂內,層層遞進淡淡的紫色,如墨水漾開,在頂棚和壁上的精美的鬱金香花紋上,恰巧劉璃今天的裙子也是很明媚的丁香顏色,於是很有些春闌珊,淡紫透霞殘的意味。唯一的可惜,是劉璃忍不住的不耐煩躁的麵色。
廳堂內已經聚集好些年輕的男孩女孩,一個個都舉止得宜,小大人一般。
劉璃走進去,隨手在台子上取了杯喝的。
其實劉璃不懂她這個不姓許的人為什麼要參加許家的聚會,但她知道有些事情由不得她拒絕,她始終還是重視她媽媽的感受的。
“小堂妹,你來了。”迎麵走來的濃眉大眼的許訟,他身材壯實高挑,一襲貼合正裝,掩住了幾分不羈的氣質,顯得多了幾分斯文。他身邊依舊是許諾,精致的容貌從來都是被矚目的對象。
“兩位堂哥好。”自呂柔嫻和許是宏結婚,她便換了稱呼,在正式場合。
“前兩天景羅路許宅家宴的時候,你怎麼席後就不見了人,幾個堂姐妹可是好跟我打聽你。”許訟笑道,似想到什麼,又低聲道:“聽說江洺出事了,可是連老爺子都驚動了呢,你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