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回到家,推開院門聽到母雞下蛋的‘咯達’的聲音,好奇的湊近雞窩看看。
三郎兩手提著東西,緊隨她後麵進來,見她孩子氣的行為,微笑地進灶間放了東西,看她手裏握著一個蛋走來,“你沒見過雞下蛋嗎?剛下的蛋是溫熱的。”
李翠聽了搖頭,印象中老道家沒有養過雞,而且很少吃葷菜。現代隻有小時候在農村呆過,久遠的事記不清了。把雞蛋放進缸裏,往後得多多養雞有吃不完的蛋。打了盆水擦了臉和手。
三郎就著那盆水清洗,舒服的呼出長長一口氣,有人陪著一起逛街時間過得真快而且特舒適,沒覺得累,追著她後麵進了房。
李翠想著入不敷出這樣不行,應該是如何賺錢而不是花錢。找出紙和筆要記賬,警醒自己量力而行,將一疊紙用針線縫成本子做賬本。看著毛筆不滿意的皺著眉頭,嘟著嘴取來一根燒焦的炭棍,讓三郎削成炭筆。那認真不急不燥的模樣,讓李翠心裏頭格外感動,第一次稍微弄少些,先去集市探探路。
三郎削好炭筆放在桌上,抬頭見她不在房裏,取了砍刀去了離家不遠的竹林砍竹子。籮筐賣得好讓他信心大增,不一定要去鎮上找活,再說也不放心她獨自在家,想想還是有可行的餘地。
李翠還不知道他出去了,做完這些,想到兩人在路上匆匆吃了一些幹糧墊饑,早點吃晚膳便取出下水。
把豬肺、心、腰、肝用鹽醃製,又把兩根腿骨放到溫水中洗淨,薑、蔥、蘿卜洗淨,切薑成片、蒜拍碎剝皮,蔥切細段,骨頭縫裏的血沫和雜質都細心地去掉,然後將直通骨用菜刀劈斷。
放進鍋中加入冷水,用大火燒開。放薑片、蒜瓣熬製。等骨湯熬開撇了三次浮在上麵的血沫,放了些杜仲才細火燉製。然後切了半節白蘿卜塊,加進骨湯裏、再添小半碗水。熬湯是個慢細活有得等,她擺弄好火候蓋上蓋子,端著大腸到溪邊,忍著惡心把腸裏髒東西翻出來,反複清洗,將裏層夾膜扯掉。
又端盆回了家,放了麵粉、堿和少量的水揉搓。揉到大腸軟乎細膩,清洗幹淨收進空間待以後再做。
這時鍋裏散發出骨頭香味,看著天色不早了,她又洗了一盤青菜,坐在灶前板凳上望著灶裏發呆,想著這個季節有什麼賺錢的項目。她也不會繡活,隻會十字繡,得有圖照著繡,不然沒那麼大的本事。冬日種大棚也沒薄膜,街上已有豆腐賣,惟獨沒有豆芽菜,要不下個集市買些肉回來灌香腸,可行便得意地笑出聲。
三郎把幾根竹子放在院裏,正好走進灶間,使勁的一吸鼻子,聽到她的笑聲,笑道:“怎麼了?鍋裏是什麼?好香,聞著就餓。”
聽到他的聲響,轉過身,見他直望著鍋裏,她起身快速的掀開蓋子,熱氣騰騰撲麵而來,退了一步,鍋裏奶白的湯飄著燉爛的蘿卜味,香味饞得她吞了吞水,放了適量的粗鹽,用鍋鏟攪和幾下,再放細蔥攪兩下。
盛了滿滿一大碗湯,剩餘的裝在一個小碗裏,端給饞得喉嚨上下浮動的三郎,好笑的往他前麵一送,青菜放了少量的油燙熟,青青綠綠,看著就有食欲,燜了少許飯。
天未黑透,兩人都餓了,圍坐在方桌前,看著三郎一副幸福滿足的樣子,幸福其實是件很簡單的事。
兩人就著骨湯泡飯,吃著入口即化的蘿卜,頭一回吃得這麼舒心滿足。這次將之前缺的調料都買了回來,趁著這個冬季進補滋養身子。
湯和菜全吃光了,倆人吃得好飽,撐得碗筷一扔在院子裏消食。
三郎上下摸著肚子,直打嗝,紅光滿麵,“娘子,你把骨湯燉得太好吃了,下回還這樣做,我們下個集市再去買。”
李翠慢慢向前走,笑道:“還有兩根腿骨,你喜歡,後日再弄。”
消食完畢,他幫著燒洗澡水,她收拾殘局將換洗的衣服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