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鳶看他一臉無賴的坐在地上,猛的就是一腳踢過去,正中他腳踝。
“你坐著我的桑葉了,走開。”
青木吃痛,一下子跳起來,怒目橫視青鳶。
青鳶卻不打算糾纏,抱起桑葉就走,“我可告訴你,我不叫喂,我是有名字的,我叫青鳶。”
“青鳶!”青木大吃一驚,“你也是皇族中人?”
“看不出來你這純粹的武人腦子,倒也還有點小聰明。”青鳶嗤笑道。
“你拿這桑葉幹什麼去?”
“養蠱。”
“蠱吃桑葉?”
聞言青鳶皺了皺眉頭,“也不隻吃桑葉,也吃人的精血,你要再多嘴,我就將你剁碎了去喂蠱。”
“喂!我可是個王爺!”
青鳶冷哼一聲,將木門猛地關上,發出“嘭”的一聲,連同青木的咆哮一同關在了外麵。
此番吵鬧被司空撞了個正著,夜間的風極大,一頭白發隨風飄揚,他的眼微眯,一向玩世不恭的臉上全是凝重。
他的手裏拿著紫玉羅盤,箭指東方。東方,位長安。
半晌後,司空終究是歎了口氣,將紫玉羅盤收回去,不急不緩朝山下走去。
翌日一早,青鳶一起床就發現司空不見了,但她不以為然,司空常常這樣,一聲不吭的就將她一個人留在這縱橫山上,起初她迷惑不解,漸漸的也就想通了,這縱橫山四周全是五行八卦,沒有司空領路,怕是這世上還沒什麼人能突破這層防線。
至於司空本人嘛,大抵世外高人都是這般喜歡來去無蹤的。
若不是她在司空對裏屋裏發現了一封信,她也會以為,司空過幾日便會回來的。
信上說,他有事外出,半年為期。
青鳶皺著眉頭,半年,那不正好是兩年之期到,青櫻出嫁之時?
“你在幹什麼?”身後猛地傳出來一個迷糊的聲音,像是剛睡醒。
青鳶回過頭,不意外的看著身後正搓揉眼睛的青木,不露痕跡的將信封藏起來。
“我餓了。”
青鳶抬眸看了看他,淡淡道:“東邊的灶頭裏有吃的。”
青木忙不迭的跑去灶頭,揭開鍋蓋,發現隻有兩三個饅頭,以及一碗白米飯,他頓時愣了!他雖然是個承襲爵位的閑散王爺,但好歹也是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讓他吃這種糙米?她青鳶莫不是太看得起他了?
“青鳶!”青木跌跌撞撞的打開裏屋的門,“你就讓我吃白饅頭?”
青鳶正在縫補貼身的衣服,這些日子以來,她無數次的後悔,沒有帶個貼身丫鬟來,她的身體尚且年幼,這兩年正是猛長的時候,衣服不是短了就是破了,司空雖是師傅,但終究男女有別,她倒是不好意思朝司空開口。
聽見響動後,青鳶頭也沒抬的道:“不喜歡可以不吃。”
“你莫不是想餓死本王!”青木瞪大了眼。
“十三王爺!這裏不是長安。”青鳶有些不耐煩,“青鳶不會服侍人,十三王爺若是不喜歡,大可以下山!”
青木被噎了一句,頓時不敢再說,他可沒忘記他在縱橫山山腳兜兜轉轉的事情,恨恨的白了青鳶一眼後忙朝著灶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