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皇後這樣的回答,青鳶並不意外,的確是這樣,於情於理,她都是沒有資格過問後宮之事的。
青鳶輕輕的笑了笑,“皇後娘娘說的沒錯。我並不是來阻止你的。”
皇後明顯被震驚了一下,但很快她就調整了過來,“是嗎?”
青櫻似乎有些失望,她本以為她是要來救她的,可竟然不是。
青鳶的唇角扯起剛好的弧度,整個人散發著自信的光彩,“我是來認罪的。”
此言一出,震驚滿堂,連同皇後臉上雍容的笑意都不由得收斂了一些,像是一個精美的瓷娃娃裂出了縫隙。但皇後畢竟是皇後,很快就又端上她皇後的架子。
她撥了撥手中的茶杯,輕輕哦了一聲。
“你說來認罪?你何罪之有?”
“宮中不能大行巫蠱之術,可這狼毒花是我所之物,乃是師傅所贈,雖不是巫,但終究是蠱。”青鳶說得不卑不亢,眼裏平波無瀾,繼續道“皇後娘娘說,這可是大罪?”
青鳶輕巧的就將這個問題丟給了皇後,是料定了她不敢!不敢懲罰她!也不敢明著懲罰她!
她是司空的徒弟,玄真如今正想方設法的拉攏她,攝政王玄玉也未曾公開與她對立。青鳶抬眸看了她一眼,隻見她臉色黝黑,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便覺得好笑。看來這皇後也不是傻子,知道這時候不能與她為敵。
青鳶站在原地,手裏把弄著一縷碎發,在指尖繞啊繞。她在等,等皇後的回答。
半晌後,皇後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一步步走下高台,笑著將手放在青鳶的肩上,虛扶了一下,“妹妹說的哪裏話,你並非這後宮女子,軍事有攝政王,政務有當今皇上,怎麼算,都不該是本宮來做這個主的。先起來吧!”
青鳶也不矜持,借著皇後的手也就起來了。
她盈盈一笑,道:“皇後說的有理。”
皇後一下子被噎得一臉屎色,一口氣憋在喉嚨上不上,下不下,最後隻好尷尬的緩了緩手勁,笑了。
青鳶對皇後的讓步極其滿意,她反過頭來輕拍了下青櫻的手,細聲問道:“可還好?”
青櫻不由得熱了眼眶,她以為,她本以為,青鳶是不顧她死活的,可她居然自己來承認這狼毒花是她的!她本是個冷宮棄女,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都是因為青鳶,她才能站在這座宮殿裏,可是她剛剛竟然懷疑她!
“沒事。”青櫻抹了一把淚,柔聲道。她發誓,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青鳶自然是看到她的眼眸泛紅,不由緊了緊她的手心,連忙問道:“可是皇後給你氣受了?”
青櫻隻顧著搖頭,內疚和慚愧早已經摧殘了她的靈魂,她悔過,她再也不會了。
青鳶看著青櫻這樣,隻認定了是皇後的錯,臉色立馬冷了下來,她幾乎是一瞬間就站起身子,轉過頭對皇後質問道:“我倒是想問問皇後娘娘,我這好好的一株狼毒花,怎的到了這未央宮,就枯死了?”
她的語氣森然,強硬,帶著些怒火,逼得皇後硬生生退了一步,額頭上冒出了些虛汗,這就是司空唯一的傳人嗎?竟這般強勢!
皇後掐了掐手心,這般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