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鳶攪了攪手指頭，低下頭不說話，她自然是知道，一旦她開口，司空必定會出山，但是她不想。
“師傅，您要相信我。”好半晌，她隻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司空牢牢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最後隻能無聲的歎了口氣，他這個徒弟他比誰都清楚，看上去溫柔無害，但實際上卻倔強到骨子裏，她決定的事情，怕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你叫為師來，是因為你師伯吧？”司空輕聲問。
青鳶點頭，她的眼神幽幽飄向窗外，那裏困著一群被司遙煉製成傀儡的人，司遙將他們像牲畜一樣圈養起來，此刻他們正麵目猙獰的搖頭晃腦，似乎想要掙脫眼前的圍欄。
司空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那些傀儡的嘴裏發出了一些嗚咽的聲音，他的閱曆比青鳶多的多，自然知道，這是他們在與司遙對話，司遙讓這些傀儡來監視他們。
司空看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走上去去，將窗戶關了起來，繼而轉頭對青鳶道：“為了這些傀儡？”
青鳶點頭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司空一眼就看穿了她那點小心思，隻是若有所思道：“為師從小教你醫蠱，為的是什麼？”
“懸壺濟世。”青鳶很快就答。
司空似乎很滿意，便道：“的確是這樣沒有錯，可是鳶兒，他們已經死了。”
青鳶皺了皺眉頭，“師傅也沒有辦法嗎？”
司空失笑，“他們已經死了，如同一具屍體，隻保留了部分意識，這意識還與你師伯相連接。鳶兒，別太過執著。”
她是知道的，她當然知道，隻是她始終存了一絲希望，她希望司空可以救活他們，可是不行。他們已經死了。
她突然鬆了口氣，不知道怎麼，她竟突然覺得有些……輕鬆。
司空看著她，未曾說話，青木站在一旁看著，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倒是司空注意到了他。
他對青木招了招手，道：“你就是鳶兒的那位三哥了吧？”
青木顯然對於司空知道他有些錯愕，但是好在他向來不拘禮，任意而為，此刻也隻是皺了皺眉頭，略有些疑惑，便就展眉道：“帝師知道我？”
可不是，魏國的十三王爺，雖比不上玄玉的名聲這般響當當，但也算得上是威名遠播，司空雖然不問世事，但天下事卻盡在他掌中。
當即司空便點了點頭，“鳶兒這些日子，勞你費心了。”
話音剛落，青木還沒來得及說話，他便又道，“王爺若是不嫌棄，草民可以答應王爺一個要求，隻要不違背道義。”
此話一出，不隻是青木，連青鳶都傻了，要知道司空一諾千金，兩國國君為了這個要求開戰都在所不惜，他卻就這樣給了青木？
青木的下巴張得大大的，“什麼都可以？”
“不違背道義，不參與朝政。”司空的聲音依舊很淡。
這下青木就得好好想想了，他不像玄玉，有那麼大的野心，他對這天下沒有什麼興趣，對他來說走四方才是合理的歸宿。所以一時之間他竟然想不出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