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冷亦安嗎?那個害死我母親女人的女兒。我不想相信地看向一旁的父親,發現他正在用異常溫柔的眼神看著這個叫做冷亦安的女孩。
心,並沒有受到多少的傷害。從我記事的時候起,便已經知道父親從來都不希望有我這個孩子的出世。因為他不愛母親,沒有愛作為前提,他對我,始終不會完全接受。
即便,我是他有著血緣關係的親生兒子。
“那個,南宮叔叔說你叫夜,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冷亦安試探的聲音問我道。
我隻是冷冷看了她一眼,便轉過身,回到了別墅之中。
想要留在南宮家嗎?
唇微微勾起,眼裏的光,叫做憎恨。
冷亦安,我會讓你離開這個家的。心裏,暗暗發誓著。
在她來到的第三天,我便將幾枚圖釘放入了她的鞋子裏,我得意地聽到她忍不住地呼痛聲音,隻覺得心裏十分痛快。這樣的惡作劇一直持續升級,我真的很佩服她的忍耐力,過了那麼長的時間,仍然都沒有對我產生一句的抱怨。
也許她隻能忍耐,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又能夠到哪裏去。沒有生存的能力,隻能暫時依附在大人的養育之下。就像現在的我,沒有任何的選擇。即便被父親討厭,也仍然要留在這個家中。
十歲那年,我沒有想到,有生以來的第一次生日蛋糕,竟然是冷亦安做給我的。
當她帶著一臉的興奮端著並不完美的蛋糕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隻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什麼撞了一下,疼疼的,卻又暖暖的。
複雜不明的感覺,讓我懊惱地將她手中的蛋糕狠狠地摔在地上,奶油濺到我的衣上,臉上。那一刻,我沒有看她的樣子,隻是覺得在摔了這蛋糕的同時自己的心也似乎被什麼重重摔碎在了地上。疼得我必須要馬上離開這個地方,才不至於在她的麵前變得狼狽。
我以為,這一次的羞辱,會讓她放棄掉。
可是沒有,之後的三年,她依然堅持為我做著蛋糕。即便每一次,我都將她羞辱得體無完膚。
“夜兒,有著紫色雙眸的女人都是魔鬼,是妖怪。記住,是她把我害成這個樣子的,要恨她,要恨她。”童年模糊的記憶裏,卻是獨獨記住母親一臉瘋狂地把著我的肩膀,她的眼裏泛著駭人的光。聲音一直餘繞在我的身邊,揮之不去,我忘不掉。
真的忘不掉。
“夜,你在想什麼?”
很甜很悅耳的聲音,我從恍惚地思緒之中回過神來。看到冷亦安正背著手一臉好奇地看著我,她淺紫色的眸看上去是那樣地清澈。是我從未見過的澈然。
“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