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判官!你等著!我可是有著無比多的現代思想給我做堅實後盾!判官見我又在發呆,不由得歎了口氣,起身將我抱起,又跟以前一般,擁著我沉沉睡去。看著他睡熟的臉龐,我才放下和他叫勁的心,仔仔細細的將他的眉眼看進心裏。這個男子是我所愛的人啊!可他的心總有一麵我看不見,每當我覺得他冷血無情時,他卻丟給我一堆甜蜜;每當我覺得似乎有幸福靠近時,他卻又若即若離。是否帝王的心是奢侈品,可望而不可即。那蕁薇又何其有幸?此刻他躺在我身旁,夢中可是擁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入眠的?想到這,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撕心裂肺般的感覺讓我快不能呼吸。
起身時,哪裏還有判官的影子!昨夜那樣看著他,似將滿眼的淚流盡了我才睡去。我開口道:“冬香?”,這一出聲,我被自己的聲音嚇到了。原本清脆的聲音,此刻嘶啞無比。冬香挑簾進來道:“嗓子怎麼了?準是昨日洗浴時泡久了,水涼了,受了涼!你呀!”,冬香邊搖頭邊服侍我起來又道:“真不知道拿你怎麼辦才好!可要請公子來一趟?”。請子軒來啊,那個溫暖的男人!一想到他受傷的眼神,我立馬搖了搖頭道:“不可!不要去請他來!你也說了,這宮裏人多口雜,我和子軒這般來往於他於我都不好!我今日多飲些水這嗓子也就好了,你去給我找些潤喉的梅子來就可以了!”。冬香見我這麼說,也不再多說,找來知琴她們服侍我洗漱,自己則去給我準備水和潤喉梅。
唉!該死的!喝了許多白開水,也吃了子軒給我留下的一種健體藥丸,我這嗓子也不見好,反而在下午的時候愈發嚴重了。好吧,我認了!這幅身體哪怕有醫術高超的子軒幫忙調養著,還是這般孱弱。冬香見我更嚴重了,才急著去宣太醫,我也隨她去了。畢竟,這身體現在是我自己的,不好就得治啊!
太醫把了脈開過方子後跟我說道:“娘娘您是受了風寒,身子才恢複,您要愛惜鳳體才是啊!魏公子的藥固然是好,但您不愛惜身體也於事無補啊!這次風寒纏身,如不保養好,很容易引發舊病啊!”。有這麼嚴重?這幅身子就因為墜馬變得這麼孱弱?看來是要好好保重自己才是啊,昨兒就那樣泡了會澡今兒就病倒了。唉!都是判官惹的!
太醫走後,冬香她們匆匆煎藥端來給我,我極不情願的端起一飲而盡,忙接過馨兒給我的蜜餞含在嘴裏。藥一服,不多久眼皮就招架不住,悶悶的睡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朦朧的睜開睡眼,內殿裏已點上燈了,看來已經是晚上了。晚上了,判官沒來啊!罷了,罷了!他那麼多妃嬪,哪可能隻到我這來,我又不是那個得了他心的女子!甩開這些煩人的憂愁,我才發現馨兒伏在我床邊睡得香甜香甜的。唉!這丫頭,這樣睡久了哪裏會舒服啊!我輕輕推了她一把,她睜開惺忪的睡眼說道:“小姐,你醒了?太好了!嬤嬤讓我守著你,給你擦汗,換衣衫。你一直都是鎖著眉頭動也不動,我都嚇壞了!”。我這才低頭看自己的衣衫,已不是睡前穿的那件了。不由得心裏一酸,這個小丫頭,為了伺候我,又吃了不少苦頭吧?給我換衣衫,又不能動作太大把我弄醒,她是費了番功夫的吧?這麼點小人兒,處處都是以我為先,我心裏暗地裏又多加了一分對她的疼愛!
窗外,子軒的聲音適時的響起,“丫頭,你醒了?”。丫頭,你醒了?難道他一直在窗外,聽到我和馨兒的對話才知道我醒的?一想到這,我連忙答道:“子軒,放心,一覺醒來我已覺得好多了!勿掛心!”。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表情,豎起耳朵聽著窗外的動靜,卻許久沒聽到他的聲音,正欲問他的時候,我清楚的聽到子軒說道:“草民魏子軒參見皇上!吾皇萬歲!”。判官!我不由得有些眩暈,連忙抓緊馨兒的手,馨兒也是一臉驚恐的看著我。我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我自問和子軒是清清白白的,可是三番兩次這樣見麵都被判官碰個正好,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在這個時代,女子的名節比命還重要。所以每回見我,子軒隻在窗外與我攀談,有不能言語的事都是以書信給我。眼下,我的夫君再次撞見我與這位男子私會,他會如何?一想到上次那不愉快的初夜,我不由得渾身發抖。馨兒看我的樣子,似猜到我想到什麼,忙急急說道:“小姐莫慌,我這就去把冬香嬤嬤找來。她一向最有主意,最能幫你!”。說罷,也不顧我說什麼,匆忙跑去偏殿找冬香。
冬香來時,我已經自己穿戴好衣服,靜靜的坐在桌子前。似等待死刑到來般的感覺,我則像看透生死般的一臉淡定。生死何懼?我這樣應該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吧?那死又有什麼好怕的?最怕的不就是生不如死啊!如若判官賜我一死,我也願意。死了倒輕鬆,不必每日這般煎熬!
“主子!你別這樣!皇上雖說出現了,可此刻也還沒把您怎麼樣啊!您別往壞處想!”,我搖了搖頭,對冬香道:“女子名節重要,雖說你我都知我與子軒是清清白白的,可皇上不知!他若心裏認定了我不忠,那我就是說什麼也不忠了!”。冬香見我一臉決絕,忙道:“主子!你不可亂了章法!上次皇上見著你和公子在庭院相見,也隻是把您涼在一邊,這次您和公子隻是隔窗交談,應該不會有事的!您要沉住氣,公子還未幫您把謀害小皇子的事查出來,您怎能這般消沉?”。
冬香,謝謝你!你總在我最需要有人開導的時候在我身邊,你一句話就點醒了我!是啊!我還失去了一個孩子,我還沒有為我無辜早亡的孩子報仇,我還沒見著是誰那麼歹毒害了我和珊兒!我定了定神,笑著對冬香說道:“冬香,得你,我人生一幸!”,見我恢複如常,冬香才鬆了口氣道:“你這樣才好!我隻是不願你傻乎乎的下去!你也不想那個害人的蹄子繼續作亂宮中吧?”。我點了點頭,算是同意她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