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好,隻是他不好。
“確實,都好。”葉洛寒讚同的點著頭,麵上掛著淡淡的笑,隻是怎麼看,怎麼淒涼。
“你在怨我。”花惜鳳道。
“不,我誰也不怨。”葉洛寒笑著,側步走到窗口,看著窗外依舊在飄落的白雪,淡淡道
“我怨自己沒有能力去守護身邊的人,我怨自己沒有本事反抗上位者的權勢,我怨自己說報仇卻遲遲未曾做到。”
花惜鳳心疼的看著她的背影,袖中的拳頭緊握,卻無論怎樣也無法抒解他心中的悶氣。
“這都不是你的錯。”他說。
葉洛寒身體明顯的一僵,緊接著便回過身,看向他,眉眼間帶著淡淡的笑
“自然不是我的錯。”她說。
花惜鳳一怔,還來不及反應,卻在轉瞬聽她說,
“國家貧弱,王者無能,權臣當道,萬民離心。這大燕,就如同這冬日的雪,陽光下,看著很耀眼,美麗,然而,這都隻是表麵,在那白雪之下,是層層的汙垢,肮髒。”
“所以呢?”花惜鳳知道,她還有話沒有說完。
卻隻聽她笑了一聲,便沒有任何動靜。
然,恰好從書房不遠處長廊路過的紫玉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了自家少爺堅定而又冷漠的目光。
頓時,不知怎的,渾身一顫,那眼神太過寒冷了。
…………
花惜鳳待了一會兒,兩人說了會兒話,因著怕被別人抓住了把柄,以此生事,葉洛寒便催促著他離去。
不一會兒便讓屠富備車去了京郊的新北營。
這是大燕為了北伐而新建的一隻軍隊,此刻沒有一絲一毫因為冬季到來而停止訓練的跡象。
每一位兵士,每一位將領,都在校場迎著風雪訓練,不顧嚴寒,不畏艱苦。
男兒郎,鐵骨錚錚,保家衛國,安能辭其責?
踏著風雪來到門口,葉洛寒瞅了瞅守門的兩個軍士,依舊是她最初見到的那兩個人,依舊是昂首挺胸,不見絲毫佝僂之意。
葉洛寒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從屠富的手中接過兩袋酒囊,遞到了二人身前,“這是我帶來的米酒,還是熱的,暖暖身子吧。”
“不了不了。”二人連忙退卻著,就連眼神都沒往那酒囊上看一眼。
葉洛寒的手就這樣停在原地,目光中神色複雜,似不忍,又似讚賞,最後歸於平靜。
“這新發的冬裝可冷?”她問。
那叫柱子的憨厚軍士連忙搖頭,推脫著“不冷,尚書大人發話讓林將軍親自押送來的物資都是最好的,小人們還是頭一次穿上這般暖和的衣裳。”
葉洛寒聽著他的回答,點了點頭,“不冷就好。不冷就好。”
頓了一下又道了一句“不冷就好。”
淡然的態度,頓時就讓兩個守門的軍士眼睛酸了一般的漲痛。
“我想進去看看。”葉洛寒說。
二人不動,直到葉洛寒亮出了門牌,這才連忙讓開了軍營的大門。
葉洛寒滿意的笑了笑,軍令如山,就是人到了也不可以。
顧將軍教的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