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夜航迷途,黑漆漆的海麵上風聲、水聲不斷,我、閆峰、喇嘛還有小張趴在圍欄邊看著夜空,身後是高大如山的集裝箱貨櫃,世界如此平靜,似乎除了我們幾個傻子,再沒有一隻活著的生靈。
這次馮樂和房主任都沒跟著過來,又一個小張頂替了馮樂的位置,因為我們的女博士就要當母親了,她和閆峰的歲數都不小了,如果再不抓緊要孩子,恐怕就生不出來了。房主任是因為上次受傷的緣故沒來,國家很看重她,她是個萬金油,無所不能。
“真想一直跟著你們”新來的小張眼望夜空開口道,他知道我們將來要去做什麼,並肩負著造訪地外文明的使命,雖然上麵不讓說,但該說不該說的閆峰沒少說,他認為曆史需要銘記,哪怕隻是傳說,也不應該被淹沒。
“會有機會的”閆峰開口道,可我覺得這話莫名其妙,他還打算去幾次?能見到塞昂人我就心滿意足了,掰指頭算算,還有不到八年的時間,等忙完這一切,我都是三十多將要四十的人,但願路西法會離開菲瑤的身體,讓我們倆也能要個孩子。
當初我認為這事兒無所謂,隻要兩個人在一起就好,但現在卻如今想法變了,閆峰說我老了,到了歲數人都會想孩子,就連他也不例外。
他曾不止一次說過,不會結婚,更不會要孩子,要把自己的畢生精力奉獻給偉大的理想,但‘勢’是很難改變的趨勢,隻要你還活著,還在這個世界,就逃不出‘勢’的裹挾,免不了俗。
我挺羨慕他,像馮樂那麼難纏的女人,竟然也能被他搞定。因為閆峰非常聰明,總能讓馮樂聽自己的,雖然在外人看來他是個妻管嚴,但其實他是和珅,是秦檜,是嫪毐,是曆史上奸的不能再奸的奸臣,總把我們的女博士騙的團團亂轉。
我們繼續著接下來的話題,小張問道:“你們說國家會組建空天部隊嗎?就像星球大戰一樣,太空部隊?”這樣的話題讓我們感到好笑,他跟我們在一起都魔怔了,閆峰告訴他,除非是加入美軍,否則有生之年就別指望了,對人類而言,探索太空的最大的難題是地心引力和大氣層阻力,隻要爬出了這個殼兒,一切就都好辦。
言下之意,距離永遠不是問題,克服困難、阻力才是最難辦到的事情,人的欲望是無限的,根本就不在乎生命與時間。
這樣的說法我讚同,當年神族人為了克服這些問題,同樣搭建起了天地通道,也就是我們古籍中所記載的‘建木’,雖然黎修認為時間最重要,但我們太窮,人類窮的隻剩下時間可以揮霍,如果月球也能走路達到,早有人走著去了。
“到哪了,過了馬六甲了嗎?”深吸了口海風,我詢問道,雖然閆峰是隊長,但出門前房主任讓我負責行動,說我的活的太鬆快,要給我緊緊勁兒。
閆峰看了眼時間道;“正在通過,已經離開了新加坡海域,進入到安達曼海了。”
“那我們也開始準備吧”我們剛剛才睡起來,精神飽滿,商船通過馬六甲海峽後將會把我們放下,剩下的路隻能靠我們自己。因為地處事發海域,各國救援船隻雲集,所以我們沒辦法進行前期的探查工作,拿房主任話講,我們要出其不意,把美國人、俄國人打的暈頭撞向。
從這句話中,我意識到局勢的微妙,似乎在剛剛割裂的海床上,發生了超過尋常的事情。
深夜2點40分,商船繞過馬六甲海峽,船向西南,目標非洲,在夜色的掩護下,我們一行四人下水,因為全是男性,口無遮攔,大家都說要是能遇到美人魚,就給喇嘛抓回來做老婆。
喇嘛表示同意,看著大家一雙一對,他也開始寂寞了。
在光罩的保護下,雖然是全球體,但我創造出一個十平米左右的小平台供大家落腳,潛在水深十米左右的位置朝東南而去。目標很好尋找,各大地震台網都有記錄,位於剛新形成的大峽穀東端,開始的旅程還算順利,除了對黑暗的未知與緊張情緒外,什麼都沒有,閆峰控製著簡易聲呐,不停的在為我提示海況,這並不難,避開裸露的礁石與珊瑚山就可以,漸漸的我的膽子大了起來,不斷的加快著速度。
淩晨4點13分,閆峰提示:“注意,有大型物體靠近。”
我問他是不是鯨魚,他說不是,應該是一艘潛艇,體長超過百米,看航向是發現了我們,正在朝我們過來,航速在30節左右。
為了減負,我們帶的設配過於簡易,無法具體測量。
“距離一千六百公尺,趕緊下潛吧”閆峰又提醒道,對於潛艇,我們的小圓球就是玩具,一旦被他們捕捉到信息,將會對我們的十分不利,而且潛艇來勢洶洶,顯然沒把我們這小東西放在眼裏,看航向他會從我們的身邊擦身而過,距離恐怕不會超過200米,如此近的距離,足夠他們捕捉到異常的影像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