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唯一似乎已經被嚇的說不出話來,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她瞪大著毫無光彩的眼睛,渾身都變得僵硬。

臉上那溫熱的感覺還在,真實的灼熱著她的肌膚,從每一個毛孔蔓延到她的身體裏,這種壓抑的感覺讓她快要窒息,小臉漸漸蒼白下去,心跳漸漸失去了節奏。

他叫她唯一,這是娘給她娶的名字,她是娘的唯一,那他是誰?到底是誰……

“唯一,我會來接你,不要害怕,以後我會陪在你身邊。”他似乎看出了她的懼意,收回了大掌,依然那麼迷人的嗓音響起,溫和低啞,讓人沉醉。

就像誓言的承諾,認真嚴肅,卻不失溫柔。

話音剛落,他便又如來時的鬼魅般離去,剩下的,隻有漸漸遠去的腳步聲。

唯一身體卻依然保持著剛才的動作,持續的僵硬,一顆心還在撲通撲通的狂跳,她有種恍惚虛幻的感覺,這是個夢嗎?

她可愛的張著小嘴,一副還不能回神的模樣,剛才那個人,到底是誰?他知道自己的名字,還說要永遠陪在她身邊。

話語還在耳邊,清晰到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輕輕的伸出手,她恍惚的撫上自己的臉頰,肌膚上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溫度,可這一切,一點也不真實,就像是個夢,是個謎,她解不開,也不想解開。

那人是誰,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她隻是唯一,一個在那裏都不會惹眼的唯一。

“汪汪……”懷中的小黑不安分的扭動著身子,喚回了她的神誌,唯一緊繃的臉上不禁鬆懈了下來,嘴角彎起,畫出一道甜美的弧度,雙手抱起了它的小身子,輕輕的放到了膝蓋上,身子微微前傾了一些,感覺到柔軟的毛觸碰到了她的臉頰,軟軟的,好舒服……

“小黑,隻有你會永遠陪在我身邊。”她蹭了蹭小黑的毛,一字一字的說道,柔柔的話語中充滿了孤獨感,可嘴角卻依然帶著淡淡的笑容。

她的世界裏,隻有小黑是真實的,會永遠陪在她身邊,其他的……唯一輕輕抬起頭,一滴晶瑩的淚珠悄然的滑過臉頰,靜靜的,滴落到了地麵。

今天的太陽為何這麼烈,刺的她這個瞎子,都流眼淚了……

日子平靜了過去了兩日,唯一的心裏雖然一直都有困惑,時不時的想到那天的陌生男人,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也快要將這件事給忘記,隻當是一場清夢罷了。

今天,平日裏都會準時送飯過來的宛姐姐沒來,唯一的肚子早已經餓的咕咕叫,她靜靜的坐在菩提樹下,抿著唇,等待。

如宛是這麼多年來一直給她送飯的丫頭,娘在世的時候也是她來送的,所以這麼多年,她對她還是比較熟悉。

一旁的小黑也悶悶的趴著,大概是餓到了,也沒力氣到處瘋跑了。

“吃飯了。”不知過了多久,門口傳來了腳步聲,還有那熟悉的聲音,唯一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雖然不知身上有沒有沾上灰塵,她還是習慣性的拍了拍。

她的眼睛看不見,可她卻十分的講究幹淨,整潔,對待小黑也是,可自己經常給他洗澡,他卻總是不配合,把她的身上也給弄上了水。

所以每次她給小黑洗澡的時候,都是她最頭疼的時候。

唯一靠著已經熟悉的記憶,往房間內走去,走進去時,她已經聽到了擺放飯菜的聲音,肚子裏再次傳來了響亮的空城計,一旁的小黑也興奮的上竄下跳起來。

唯一摸到了板凳,輕輕的坐下,伸手接過了如宛遞過來的筷子,輕輕道:“宛姐姐,今天好像有些晚。”

其實,她並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平淡的口氣隻是在陳述一件事實,可如宛卻覺得她像是在責怪自己似的,今天府裏那麼忙,她忙活了一上午,最後還不小心打翻了二小姐的一盒胭脂,二小姐直接給了她兩個大耳光,陰狠的告訴她,今天三王爺要來府上,她竟然打翻了她要用的胭脂,要不是二夫人在一旁勸慰她不要跟奴婢一般見識,恐怕她今天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