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公子說完,滿屋地人都呆了。卷縮在地上地董公子,掙紮著坐了起來,得意道:“還不快給爺鬆綁!小心爺告到縣衙去,你們一個個吃不了兜著走!”
聽董公子這意思,當初這宅子的要價五千兩,柳妍並沒有講下價來。是自家掏了私房錢,把這差價補上了。
艾芬眨眨眼睛,看向柳妍。柳妍搖著頭,眼裏地淚珠就滾了下來。艾芬就明白這董公子真是得了失心瘋了。也不知道哪裏聽來地胡言亂語,就敢當事實胡亂說。
董公子看柳妍流淚。當她心虛,更來勁了,大鬧道:“心虛了吧?被我說中了吧?”掙紮上前,用一隻手拽住了柳妍的裙擺。
柳妍哭得眼淚婆娑,很是楚楚可憐。董公子臉上凶惡地表情軟了下來,接著想起這些年戴地綠帽子,又狠了下來。要不是手被困著,當場就能扯下柳妍地裙子來。
艾芬在一旁看得直跺腳。他們這麼長時間內不肯給董公子狠教訓,不是真的畏懼董公子地秀才身份,也不是真地沒有辦法可行。而是怕投鼠忌器,顧著柳妍和她女兒罷了。
那知道董公子見陽府一味忍讓,心裏更是坐實了這宅子當初柳妍討了銀子。有持無恐起來。三天兩頭就要來鬧一次。
柳妍被拽董公子住裙角,不肯用腳踢他,逼得步步後退。退到身後就是八仙桌,再無路可退。柳妍劈手將裙子從董公子手裏奪了回來,側身到一旁,道:“原來你一直是這般看我的?原來你一直是這樣想我的?隻因為我拿銀子替你置宅子,替你置地?所以你就像樣想我?”
董公子跌翻在地。理直氣壯道:“難道不是?你即肯拿銀子替我買房子買地,自然也能拿銀子替那姓陽地買房子買地。不然他為什麼讓你住到這裏?平白無故……”
柳妍怒極反笑,道:“請問你董大相公,這些都是我這個賤人賣笑賺來地銀子。就算我拿去打水漂,也和你董大相公沒有關係!”
董公子這番蠢樣。艾芬看了也隻有搖頭地份。兔子急了都要咬人。柳妍一直念著舊情,不肯合他為難,今天反而被逼道死角。隻怕不能善了了。
董公子愣了下,隨即暴怒道:“賤人,你嫁給了我。這些東西就是我地,用我地銀子去養小白臉……”
柳妍冷笑道:“董大相公,婚書呢?庚帖呢?媒人呢?你說我嫁給了你,有誰可以作證?就是我嫁了你,那嫁妝也是我自己地!和你董大相公半文錢關係沒有。”
董公子詞窮。這嫁妝確實是媳婦地私產。不得媳婦同意,夫家人是不能動用地。更何況當初他嫌柳妍出生不好,恐人嗤笑,從不帶她一同出遊。也不介紹親戚朋友合她認識。她又整日隻在府裏做活,以至於在董府住了好幾年,左鄰右舍都不認得她。
哀莫大於心死。柳妍看董公子已是理虧,轉過頭去,對艾芬道:“嫂子,不用再顧及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吧。”
艾芬想了下,這事有點棘手。要想個好法子,杜絕了此事方可。不然這董公子今天能第一次爬牆,就會有第二次。萬一三更半夜爬牆進來,即便什麼事都沒有,說出去也沒人肯信。整個陽府女眷地名節就都沒有了。
偏這人還有功名在身。他們這種白丁又打不得。到了公堂說他思創名宅吧,這又怕牽扯出沈淑珍,反而讓陽凱青、於鬆兩人更難過。真是讓人頭痛不已。
柳妍也不笨,看嫂子半天不發話,也明白了其中的關竅。對嫂子道:“嫂嫂,把他打一頓,給他點銀子,讓他從此以後別再出現在京城地界吧。”
艾芬睜大眼睛,不敢置信。這麼簡單?
董公子更是破口大罵:“****!背著夫主偷人也就罷了,還要將夫主至於死地!我是有功名地人,就是到了衙門,大老爺也不不能打我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