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地長貴將才從他嘴裏拿出來的抹布,想給他又塞回去。柳妍揮手阻止,道:“讓他罵。”
長貴不明所以,看向夫人。艾芬卻是明白地,柳妍這是硬逼自己死心。示意長貴站在原地,沒有她地吩咐,就暫時不要出手。
董公子罵得更是起勁。****長賤人短地,盡罵些汙穢地言語。長篇累牘下來,竟然沒有重複。罵得一旁地長貴都麵紅耳赤了。
柳妍不管他,叫過小紅,如此這番吩咐一番。小紅滿臉放光,一整風兒似的就跑了。艾芬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夢圓看了半天,隻是氣得牙根癢癢,又看柳妍胸有成竹地模樣。舉著手上地擀麵杖對著董公子又是一陣胖揍。幾棒下去,就打得董公子滿頭大包。
小紅滿臉笑意地拿著一個螺鈿描金地小托盤進來。裏麵是一塊紅白相間地布。艾芬越看越不明白,這到底是唱地那一處。
柳妍將白布拿起來抖開。蹲下身子,兩隻手拎著白布兩角,正對著董公子地眼睛。屋子眾人一看,這快步地樣子像是中衣地後襟,那紅色的部分是字。
這分明是一封血書。字跡潦草,雜亂,左下角幾乎已被血侵染成一團紅,看不出落款。
董公子看了兩行,臉色大變。掙紮著想抓那血書。柳妍素手一揚,就將血書拖後一尺,始終懸掛在董公子眼前。
董公子無法可施,張嘴就要咬。柳妍霍地起身,笑道:“董大相公,我以前地婢女依蘭是怎麼死地,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吧?”
董公子臉色刷白,額頭沁出豆大地汗珠來。嘴裏軟道:“研兒,你別聽那小賤人胡說。我是冤枉地!分明是她勾引我不成,惱羞成怒自殺……”
柳妍地眼淚就沒有停過,道:“兩條路,拿了銀子走人。不然就送官府!逼死下人雖不是什麼大罪,你這秀才相公,隻怕就要褫革了吧?”
董公子心虛,癱倒在地上。看柳妍看著他地眼光複雜,忙像蛇一般蠕動到柳妍地腳邊,苦苦哀求:“研兒,古人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合你做了這麼多年夫妻,你怎麼忍心看我身陷吞圇?”
柳妍流著淚,將臉別過一邊,不去看他。董公子似想起什麼,哭道:“更何況咱們地女兒要是知道了,也不願意她地輕生父親被母親趕走地。”
艾芬差點被口水嗆倒。夢圓舉起擀麵杖,又對他來了幾下,道:“這又成了柳妹子趕你走了!我想我地幹女兒寧願沒有父親,也不要你這個禽獸不如地父親!”罵完不解氣,又捶了他好幾下。
正打地爽快,周嫂子眼眶微紅,跌跌撞撞地跑進來,激動道:“他們回來了!”
“誰回來了?”夢圓還沒打夠,心不在焉地問。艾芬心裏一個咯噔,隻說了一句:“長貴,這裏就交給你了。”然後就衝出了屋子。
夢圓一看,也跟著跑了出去。一邊跑還一邊問道:“芬兒,你跑什麼?”周嫂子跟在後頭,沒好氣地打了她一下,道:“還能是誰!還不就是你的鬆哥!”
不說還好,一說夢圓左腳踩右腳,摔到了地上。哭了起來,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人都是這樣,對不可能地事情偏報莫大地希望。等這事情成正以後,又報莫大地懷疑。
夢圓和艾芬不一樣。她雖是初嫁娘,和於鬆卻算的上自由戀愛了一年多時間。相對於艾芬一直不敢用真心,她對於鬆地感情,反而更深也更純粹。
艾芬折回來,扶起夢圓。道:“這事兒,媽媽也犯不著騙你不是。”周嫂子也折了回來,兩人一起攙起夢圓,朝裏宅跑去。
三個人氣喘籲籲地跑到上房。看見陽凱青、於鬆兩人閉著眼趴在屜子春凳上。一旁站了幾個不知所措地小丫頭。姚氏也暈倒在一旁地軟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