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
卻發不出任何音節。
四肢傳來酸痛的感覺,意識漸漸回歸本體,頭像是要崩潰在深淵般的疼痛,喉嚨火辣辣的感覺清楚地告訴自己已經醒過來了。
“水……”
全身無力,頭痛得像是要裂開一樣,唇角傳來微微濕潤。
“醒了?”某人挑眉,將才碰到唇角的水杯移開,喉嚨還是火辣辣地,水是生命之源,對於現在的唐笑笑來說誰搶她的水就是在奪她的命好嗎?
於是非常健康地挺直腰板,隻看見夏季坐在角落玩著他的iPad,水杯就放在旁邊。
水!
“等等,你才剛醒,不能喝太多水,哎,你……”
管什麼剛醒了,唐笑笑隻知道自己實在很渴很渴,喝水已經快要變成一種本能了。
記憶漸漸回到眼前,血色婚紗刺痛了雙眼,晃蕩一聲,唐笑笑手中的杯子掉落地上。
池以墨!
“請問池以墨先生是不是在裏麵?”
唐笑笑緊緊拽住路過的一位護士的手臂,著急地詢問道,通過手表,她知道自己暈過去不過隻是兩個小時,池以墨傷得這麼嚴重,應該還在手術室裏搶救。
“是的,池以墨就在裏麵。”池母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渾身珠光寶氣,富貴逼人,眼中是上等人看向下等人的厭惡,當看到唐笑笑失態地抓住護士的衣袖時,眼中的鄙夷之情更為濃重。
嘴角掀起一抹冷笑,池以墨在裏麵生死未卜,他的母親卻在外麵對自己針鋒相對,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個穿著白色婚紗宛若仙女的女人可是她帶來的,竟然是想要殺了自己的兒子麼?!
虛偽,虛榮,對於除了虛心其他都能跟虛字搭上邊的池母。自己實在是無話可說。
轉身獨自坐在角落等待消息,冷汗一滴滴地冒出來,唐笑笑很害怕,如果池以墨沒有熬過這次,如果池以墨不會再在這個世界存活,才剛剛開始習慣身邊沒有池以墨的自己恐怕會更加習慣了。
心麻木地痛,唐笑笑沉默,手術燈明明滅滅。
“誰是池以墨先生的家屬?”
醫生手裏拿著文件。應該是手術所要簽名的誌願書。
“我……”池母和唐笑笑異口同聲說道,池母輕蔑地看了她一眼,直接淡淡開口,“我是池以墨的母親。”
再配合她身上名貴的品牌,一雙圍巾要用江南最為純淨的蠶絲做成,金是直接從非洲空運而來,她的身份目送質疑的目光越來越多。
如果抓拍得好,完全可以拍張照片,商業豪門的爭奪戰',血案,足以占據明天各大報紙雜誌的頭條。
但很可惜,媒體的消息靈通程度還未達到唐笑笑的預想,這條走廊靜得如同夢一般。
手術燈繼續閃爍,尖銳的痛一次次劃過心,手甲深深陷入掌心。
對,唐果,唐果呢?!
“唐果在哪裏?!”唐笑笑不顧一切地推開擋在池母身邊的保鏢,聲音沙啞。
“他會得到我們池家大少爺的地位,入讀最高等的貴族學校,受到最好的教育,他會正在成為一個貴族少爺,所以!……”池母撥開唐笑笑的手,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厭惡地看著被唐笑笑抓得皺起的衣袖,“但他的事情也不是你能夠過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