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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飛鴻到了飯點來叫明秀,看到地上橫七八豎躺著的狼藉,就知道發生了情況,她第一個想到是:秀秀難道被人綁架了?
再一想又不對,她一直呆在隔壁屋內,隔音效果再好也不會這麼無聲無息,除非是她自願的。
但這個“除非”明顯是不成立的。
先不說秀秀是個那麼守禮貌的女孩,出去的話不會不和她打聲招呼,就單論這幾天她的情緒,根本就像個受傷的小獸,隻願獨自躲在角落裏舔舐傷口。
還沒想清楚該怎麼辦,簡悅就回來了,看到飄在文件夾上的照片,心裏“咯噔”一聲,知道事情不好了。
也顧上不理她那些寶貝,拿了電話就要打,不知道號碼就撥114查詢,直接打到了玉田集團。轉了幾條線路才和於牧說上話。
她說:“秀秀知道她母親去世的事情了,下午一個人跑出去,不知去向,你趕緊去找!”
話音還沒落,那邊“嘟”地一聲掛斷了電話。
簡飛鴻失魂落魄地站在一邊,急的眼淚直掉:“怎麼辦,姑姑,這次我好像又闖禍了。”
簡悅滿臉悲憫之色:“不管你的事,她遲早都會知道……”
簡飛鴻也是今天才知道這個突來的噩耗,緊接著問出自己的疑問:“那她母親為什麼要瞞著她?”
“你沒做過母親,不了解一個做母親的心。”簡悅眼裏浮出似悲痛似敬佩的神色,“她當年得了白血病,這個病除非換骨髓,不然肯定是要死的,等了兩年才等到法國那邊有合適配型的消息,所以他們申請去了法國,期間一直瞞著明秀,就是抱著一線能治愈好的消息。換骨髓成功了,可是沒過多久又出現了問題,一直繼續捱了7年,人已經到了極限,再也堅持不下去了,就這麼離開了……”
簡悅深吸一口氣壓抑住自己哀慟的情緒:“紀女士死之前最大一個心願就是要瞞住她的女兒,怕明秀太小,受不了這個巨大的打擊,在心裏會留下陰影。”
“她為國家工作那麼多年,做出了那麼多貢獻,連在病床上都孜孜不倦的工作,沒有人不敬佩她的,政府內部遂下達了指令,禁止她去世的消息傳往國內,”她目光沉痛地看向照片:“這張唯一的寶貴照片也是因為我個人對她的崇拜,特地去參加了她的葬禮,走之前明先生還再三叮囑了我,不要將這張照片外流。”
眼淚終於忍不住流落:“她真是個偉大的母親啊……”
明秀毫無方向地跑了很久,現在她要做的就是求證。
跑進公用電話亭裏,她將硬幣塞入,顫抖著手指撥下一長串很久沒用,卻總是牢牢刻在腦海裏的號碼。
那邊的電話響了多久,她的心就加速了多久,心裏一直在祈禱:快接啊快接啊,媽媽快接電話啊。
她始終記得媽媽每次接起電話就會笑著叫她:我最最寶貝的小秀秀,是不是又想媽媽啦!媽媽過年的時候就會回來看你噢,你待在家裏要聽牧哥哥的話,不要耍脾氣知道麼?
半晌,電話終於接通了,是個男人,那聲音滄桑而又疲倦,一點都不像小時候聽到的歡快而爽朗。
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她居然到今天才察覺到!
“爸爸。”第一聲就破了音,她捂住嘴絕望地叫他。
明振東怎麼聽不出來異樣,在那邊焦急地問“秀秀,你怎麼了?”
“媽媽是不是死了,你告訴我實話啊,我不想再被欺騙下去了!”她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最後已是尖聲厲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