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瓦崗義軍(2 / 3)

“原文”

密察諸帥惟翟讓最強,乃因王伯當以見讓,為讓畫策,往說諸小盜皆下之。讓悅,稍親近密,與之計事,密因說讓曰:“劉、項皆起布衣為帝王。”今主昏於上,民怨於下,銳兵盡於遼東,和親絕於突厥,方乃巡遊揚越,委棄東都,此亦劉、項奮起之會也!以足下雄才大略,士馬精銳,席卷二京,誅滅暴虐,隋氏不足亡也!”讓謝曰:“吾儕群盜,日夕偷生草間,君之言者,非吾所及也!”……

“譯文”

李密觀察到各路首領中惟有翟讓最強大,就通過王伯當去見翟讓,替翟讓出謀劃策,去遊說各路小盜叫他們都投順了翟讓。翟讓很高興,對李密親近起來,和他商量謀劃,李密就勸說翟讓道:“劉邦、項羽都是從布衣起家而成為帝王,如今上頭皇帝昏庸,下邊百姓怨憤,精兵全都消耗在遼東,和親又被突厥回絕,而皇帝還去揚越巡遊,把東都丟開不管,這也正是劉、項奮起的時機啊!憑足下的雄才大略,又擁有精兵健馬,席卷二京,誅滅暴虐,推翻隋朝應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翟讓辭謝道:“我們隻是一夥強盜,旦夕偷生於草莽之間,您所說的,不是我所能做到的啊!”……

“原文”

有賈雄者,曉陰陽占候,為讓軍師,言無不用。密深結於雄,使之托術數以說讓;雄許諾,懷之未發。會讓召雄,告以密所言,問其可否,對曰:“吉不可言。”又曰:“公自立恐未必成,若立斯人,事無不濟。”讓曰:“如卿言,蒲山公當自立何來從我?”對曰:“事有相因。所以來者,將軍姓翟,翟者,澤也,蒲非澤不生,故須將軍也。”讓然之,與密情好日篤。

“譯文”

有個叫賈雄的,懂得陰陽占候,充當翟讓的軍師,說的話翟讓從沒有不聽從。李密下功夫結交賈雄,叫他假托術數來說動翟讓,賈雄答應了,記在心上還沒有機會開口。就在這時翟讓召見他,告訴他李密所說的一切,問他這麼辦是否好,他回答道:“實在是妙不可言。”又說:“公自立為王怕未必能成功,如果立這一位,就絕沒有不成事的。”翟讓說:“照卿所說,蒲山公當自立為王,為什麼來投靠我呢?”回答道:“得互相依靠。蒲山公之所以來,是因為將軍姓翟,翟者,水澤也。蒲沒有水澤便不能生長,因此得依靠將軍。”翟讓相信了他的話,與李密的交情一天天深起來。

“原文”

密因說讓曰:“今四海糜沸,不得耕耘,公士眾雖多,食無倉廩,惟資野掠,常苦不給。若曠日持久,加以大敵臨之,必渙然離散。未若先取滎陽,伏兵館穀,待士馬肥充,然後與人爭利。”讓從之,於是破金堤關,攻滎陽諸縣,多下之。

“譯文”

李密就勸翟讓說:“如今海內動亂,無從耕種,公手下兵眾雖多,沒有糧倉,隻靠外出搶掠,經常苦於不夠供應。如果曠日持久,再有大敵來臨,必然一哄而散。不如先拿下滎陽,讓部隊在那裏休整飽食,等到土飽馬肥,然後再和人家爭鋒。翟讓聽從了,於是破了金堤關,進攻滎陽郡所屬各縣,多數拿了下來。

“原文”

滎陽太守郇王慶,弘之子也,不能討,帝徙張須陀為滎陽通守以討之。庚戌,須陀引兵擊讓。讓向數為須陀所敗,聞其來,大懼,將避之。密曰:“須陀勇而無謀,兵又驟勝,既驕且狠,可一戰擒也。公但列陣以待,密保為公破之。”讓不得已,勒兵將戰,密分兵千餘人伏於大海寺北林間。須陀素輕讓,方陳而前,讓與戰,不利,須陀乘之,逐北十餘裏、密發伏掩之,須陀兵敗。密與讓及徐世勣、王伯當合軍圍之,須陀潰圍出,左右不能盡出,須陀躍馬複入救之,來往數四,遂戰死。所部兵晝夜號哭,數日不止,河南郡、縣為之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