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走後,魏積雲的屋裏隻留下了一臉莫名其妙地貉兒和滿臉笑得欠揍的阿獐。
貉兒幫魏積雲收拾好屋子,又倒了杯茶給他。三人關上門圍坐桌前。
魏積雲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問:“她真是心月狐?這麼些天來,我怎麼沒見過她?”
貉兒撓撓頭,想了想說道:“她是心月狐,一直在隊伍裏,不過……”
說道這裏,貉兒頓了頓,裂開嘴笑著說:“不過平時她都是男的,每逢月圓之夜才會是女的,之前在忘憂穀裏,你們見過一麵,就是他把你那個袖箭裝起來交到你手上的,不過當時他故意易了容,你沒認出來罷了。這不出來大半個月,今個才剛好是這個月的十五嗎?你之前沒見過也正常……”
這話話音剛落,就聽見“啪”的一聲,魏積雲張著嘴傻在當場,他手中的茶杯掉落在桌子上,喝剩下的茶水濺了一桌子。在他對麵坐著的阿獐沒形象的拍著桌子哈哈大笑,感覺快要笑斷氣一般表情極度誇張。
“你……那什麼……你說她是……不男不女……不對,時男時女的雙性人?”魏積雲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
“其實吧,你現在功夫恢複了,記憶也在慢慢覺醒,有些事也不怕跟你說,我們這群人多多少少都有點異於常人,就像心月,說出來你別怕,她和那天我們見到的狼妖王一樣,是有千年修為的靈狐,不過她的靈力之前被封印過數百年,所以功力自然不能和那天的狼妖王相提並論。”貉兒不知道這兩人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怔怔地回答道。
阿獐忍著笑接過話,道:“那天我跟著你們到黃泉穀的時候,看你們在躲避蠼螋的時候,有一個人偷偷跑到忘川那裏裝了一壺水,想來應該就是她了。”
“她裝那個水幹嘛?那麼多蟲子,也不怕在她身體裏孵出一堆小蟲子來!”魏積雲嫌惡地皺眉說。
阿獐挑眉瞥了眼魏積雲,鄙夷地揶揄道:“一看就知道你這人忒沒常識。黃泉穀的忘川之水,對於人來說是毒藥,可是對於其他生靈來說,卻是最好的靈藥。那些蟲子對靈狐不會有威脅,還能增進它的修為和功力。我想你們看到的那個狼妖王,應該也是喝著忘川水來修煉的。再說你們吃的天苓丹,也是忘川水澆灌的,能縮短成長周期,不然你以為狼妖王那麼大方,一次給你們這麼多。”
看來那個心月,當真是心月狐。魏積雲想到昨天晚上的事,一陣惡寒,雖然從頭到尾也並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可是仔細想想,突然覺得有種細思極恐的顫栗,他突然有種一萬頭草泥馬奔過馬拉戈壁的狂躁——自己這一晚上被人莫名其妙的睡了,而且睡自己的竟然還是時男時女的妖獸,這真是太……無話可說了。
“哎,我說你怎麼什麼都知道?你到底是誰啊?”貉兒見魏積雲陰沉著臉,隻當他還在消化心月狐是雙性獸人的信息,轉頭對著毫不客氣地拿茶壺倒水的阿獐嗆聲問道。
阿獐故作優雅地小口品著白開水,眯著眼邪笑說道:“我啊,不就是沒事騙吃騙喝的小混混咯,不然還能是什麼?”
“你丫的,你要是小混混,我們就白混了,武功那麼高,還一副好像什麼都在掌握中的樣子,你還好意思說你是小混混?你再不老實說清楚,信不信我揍你!“貉兒見他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地痞樣更加來氣了,說著話就擼起了袖子。
阿獐斜眼睨著貉兒,故意激他說:“你確定你打得過我?”
貉兒被他這麼一激果然更加來氣,嚷嚷著非要打的他叫娘不可。
魏積雲原本就為昨晚的事和心月狐的身份心煩,聽他們在那裏一來一回的鬥嘴,更覺得煩躁,起身“砰”得一拳砸在桌子上,指著門對兩人吼道:“都給我閉嘴,滾出去——!”
貉兒從沒見魏積雲發這麼大的脾氣,有點傻眼,剛才與阿獐鬥嘴的狠氣也消了大半,摸著鼻子想說話卻又沒說出口,狠狠瞪了阿獐一眼,灰溜溜地起身出門。
阿獐見貉兒被魏積雲的氣勢給震住,反而好像是自己得勝一般,嘿嘿笑了兩聲,起身對魏積雲說了句:“豔福不淺,可惜一月一次,記得好好享受。”
說完,不等魏積雲扔來的茶壺砸到,快速閃身出屋關上房門,茶壺正好撞在門框上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屋外,貉兒和阿獐的鬥嘴聲又響了起來,魏積雲氣結地重新坐下,剛將手撐在桌麵上想抱頭靜靜,就聽見桌子哐當裂開,散落一地。
魏積雲看著滿屋狼藉,隻覺這恐怕是有生以來最災難的一天,完全是讓人身心從內到外的徹底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