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1 絕代佳人(2 / 3)

西施在一旁笑道:“大將軍與諸王子便不同了,既是大王至親,又不會爭權逐勢,正合大用。”

她的意思甚是明白,四位王子與伍封都是夫差的親人,但四位王子有繼嗣之爭,這大王之

位怎也不可能傳到表兄弟身上去,因此就不必擔心伍封如四位王子一樣爾虞我詐。

夫差點頭道:“寡人正有此意,姑曹將其弟子石番薦於宮中,寡人愛惜其武勇,加以重用,

不料郎中令等人先後死了,被石番掌了宮中禁衛大權。眼下這座吳宮,除了在後宮之中寡人敢

暢談心意,在前宮便不行了,稍不小心,有些話就會傳到姑曹耳中,生出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伍封問道:“大王是否想要微臣除去這石番?”

夫差搖頭道:“此人對寡人倒是十分忠心,殺他便不必了,不過他喜歡結交朝中大臣,令人

生疑,須要多加留意才是。”

伍封點了點頭,道:“此事微臣便放在心上。”

夫差歎道:“寡人最怕的是春後越人入寇,我們連年天災,糧草不足,後果難以預計。”

伍封問道:“越國是夫人的故國,若要對付越國,夫人會否不樂?”這話是非問不可的,越

王勾踐連葉柔也想招為妃子,怎會將西施這樣的美女甘心送到吳國來?其中自然是大有文章。

萬一西施暗中與越人呼應,那就極為可怕了。

西施歎了口氣,道:“越王將妾身送到吳國,原是用文種的計謀,欲惑大王心誌,並無好意。”

眾人都吃了一驚,雖然大家都猜越王用的是美人計,但誰也不敢說出來,不料西施竟然自

己當眾說出來,令眾人大出意外。

西施道:“妾身在越王眼中隻是一顆棋子而已,連個人也算不上。大王對妾身寵愛有加,嗬

護備至,天下女子所望無非是得一佳婿而已。妾身隻是個民間女子,能隨大王已經是天大福氣,

更能被大王如此愛護,女嫁從夫,自然已是吳人。”說著話,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向夫差和伍封

各瞟了一眼睛,眉目之間,風情萬種。

夫差臉上現出迷醉之色,狂飲了一爵酒,大笑道:“寡人其實自越人入寇後便知道此事,隻

是越王作惡,小施兒又何辜,也有人說這是美人之計,如此美人,寡人寧願中計!”

楚月兒格格嬌笑,伍封看了她一眼,見她頑皮地向他扮著鬼臉,猜她多半是想起自己常用

她行美人之計,便笑道:“微臣也常用美人計破敵,多有奇效,幸好敵手非大王這樣的人,譬如

破那徐乘,月兒的功勞最大。”

夫差大笑,良久方息,道:“徐乘本是寡人的愛將,掌管水軍,又善造戰船,可惜兵敗之後

不敢回來,留在海上為盜,此人先祖是巫狐庸之弟子,水性之高僅次於展如,打造舟楫的本事

更是天下無雙。是了,寡人聽說明日王弟要與展如一較水中的本事,先前姑曹和伯嚭來請寡人,

明日在太湖之旁觀看二人的絕藝,還說眼下吳都眾民興奮莫名,都欲一觀。那展如人稱‘水蛇’,

水性之高不說是吳國,放眼列國隻怕也能排在第一,王弟有無取勝把握?若是被他們所迫而答

應,寡人便傳旨下去,命你們免了這賭賽。”

伍封笑道:“大王盡管放心,微臣雖然膽大妄為,卻不會做毫無把握的事。明日之賽雖然是

為了振奮吳人之心,但也是顯吳國水軍之威,越人在吳國定有不少探子,設法讓他們知道此事,

更可以嚇唬越人,消其士氣,是以此事定要鬧得越大越好。”

西施笑道:“大將軍有‘龍伯’之稱,想來水性通天。大王不如下一道旨意,免了庶民明日之

勞作,都可到湖旁觀戰,一來是看大將軍顯威,振奮民意之餘,又可見大王有用人之明。二來

明日是歲末之日,與民同樂,也顯得大王寬厚愛民之心。”

夫差撫掌大笑,道:“好主意,寡人這便傳旨下去。”

正說著話,忽見西施以手捧心,眉頭微皺。

夫差擔心地道:“小施兒?”

過了好一陣,西施放下手來,道:“無妨。”

夫差歎了口氣,道:“小施兒有心疼之疾,國中名醫無數,卻無人能醫,常常令寡人甚是煩

惱。”

西施笑道:“其實也沒甚麼,一陣便好。”問道:“大將軍,聽說伯嚭在市中設賭,買展如是

一賠一,買大將軍則是一賠三,可見他十分看好展如!”

夫差大感興趣,歎道:“隻可惜寡人不好去買,否則非要下注數萬金在王弟身上,讓伯嚭賠

一個傾家蕩產不可。”

伍封笑道:“這種事情怎能放過伯嚭?不瞞大王說,微臣已命小徒下了些注,買的自然是自

己,伯嚭此番非要賠一個損手爛腳不可。”

夫差好奇道:“王弟下注多少?”

伍封笑道:“微臣從齊國帶了不少金帛,楚王又賜了不少,便索性拿了五千金出來下注。”

西施訝然道:“怪不得人說大將軍富甲天下,初來吳國,隨手便拿了五千金出來,伯嚭這場

禍事不小。”

伍封見西施不知如何,竟然對自己信心十足,她又怎知道自己必能勝過展如?

西施善解人意,見伍封的眼色便能猜到其心意,笑道:“上年範蠡大夫出使齊國回來,曾入

吳都覲見大王。大王念他是妾身故人,設宴款待,飲間範大夫曾說,眼下天下間最可懼者有四

人,後麵三人是依次是趙無恤、大將軍和王子不疑,排在第一的卻沒有說出來。範大夫從無虛

言,妾身因此知道大將軍的本事。”

夫差歎道:“排名第一的,現在想起來隻怕是勾踐了。”

伍封皺眉道:“微臣竟成了天下最可懼的人?範大夫為何會這樣說呢?莫非微臣生得麵目猙

獰,令人惡夢?”

眾人都失聲而笑,夫差道:“不疑是寡人看著長大的,他的本事吳國無人不知,誰知他和任

公子自稱連番敗在王弟之手,由此可見王弟的厲害。”

西施笑道:“範大夫所說的可懼,並非單指劍術,否則,支離益和董梧怎麼不列在這四人之

中?範大夫所說的四人,是指智計謀略、武技兵法。”

伍封搖頭道:“在下與範大夫有些交情,多半是因此才會列名四人之中,不過越王勾踐我並

未見過,單看他臥薪嚐膽的苦忍功夫。隻怕天下間無人可及。”

夫差臉上有些不大自然起來,伍封知道越王勾踐是他的一塊心病,顧左右而言他道:“既然

夫人對攻越之事並不見怪,微臣便有一個法子,理應來得及對付越人。”

夫差道:“王弟足智多謀,早間在殿上所提之策甚佳,隻是因糧少不能行,此刻又有什麼良

策?”

伍封笑道:“早間之策是說給眾人聽的,言辭堂皇,其實並非什麼好計。非是微臣多疑,越

人謀吳已久,吳都中定有不少越人的奸細。越人喜用重賄,說不好吳臣之中也有私通越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