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6.5 一歲一斷(1 / 3)

楚月兒將他的寶劍衣甲取來,道:“夫君醉得十分厲害,叫許久方醒。”

伍封一手接過劍,細看四周,這木室地板也是木製,火頭漸漸燃到床邊來。抬頭

看看屋頂,好在屋頂卻暫時無火,伍封笑道:“我們隻好撞破屋頂出去了。”他飛身而

起,伸手向屋頂推去,誰知道一推之下,屋頂向上凸了凸,竟然毫無破損,而且推上

少許,頂上還有極厚的硬物封住,似是銅板一類。

伍封細察一陣,落地道:“這屋頂上有層銅網,網上還有厚厚的銅板,急切不能

推開。”

楚月兒道:“我們這寢室怎會有銅網銅板?以前我們居住在此,似乎沒有吧?”

伍封道:“這必是我們在前線征戰,田恒假意替我們修葺府第時,故意設好的陷

阱。”

楚月兒驚道:“這麼說來,這火是相國故意使人放的了?”

伍封道:“必是如此。”

楚月兒笑道:“火勢再大,也傷不了我們,當日在秦宮火場,我們不是一樣的來

去自如?”

伍封怔了怔,哈哈大笑道:“是了,我倒忘了我們還有這本事,怪不得你毫不在

意。嗯,既然如此,我們大可以慢慢出去。”

楚月兒幫他裝上鐵甲,束好犀帶,再掛好天照寶劍,此時火頭已經燃在他們身下

了。

這時便聽外麵人聲嘈雜,鮑興大叫道:“快滅了火,快滅了火!”便聽一個聲音道:

“阻住他們,別讓他們走近火場!”這聲音十分清朗,說話的正是田恒。刀劍相碰的

聲音立時響起,伍封道:“外麵打起來了,我們快出去。”

二人挽手由火中走過去,說也奇怪,熊熊大火繚繞在他們身上,對他們卻毫無所

傷,不僅未傷著人,連身上衣飾頭發也毫無所損。外麵的人鬥得正緊,見伍封二人施

施然從熊熊大火中緩緩走出,都驚得呆了,一個個停下了打鬥,張大了口,不敢相信

自己的眼睛。

石朗和石芸大喜,道:“大神!”

鮑興哈哈大笑,道:“龍伯和小夫人是神人,你們怎能傷了?哈哈,田恒,今次

你可失算了。”

田恒驚得麵如土色,喃喃道:“這……這真是古怪!”

伍封見田恒帶著大批人圍在這寢室旁,鮑興、石朗、石芸、小紅、圉公陽、庖丁

刀與那些鐵衛、勇士被隔在外麵,回頭看看火勢,不禁怒氣大生,道:“月兒,將田

恒給我拿來!”

楚月兒應了一聲,仗劍上前,田府諸人上前阻攔,但他們怎是楚月兒對手?楚月

兒劍光閃動,片刻間將眾人擊退,搶到田恒身前。田恒揮劍便刺,被楚月兒避過劍身,

一把抓住肩頭,手上使力,田恒肩頭劇痛,哼了一聲,長劍握捏不住,墜在地上。

楚月兒道:“相國,對不住!”一手將田恒扯了過來,遊龍寶劍橫在他頸上,將田

恒押了回來。

若論田恒的身手,在齊國可算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可伍封和楚月兒如今技藝大成,

劍術本事出神入化,勝過田恒百倍,是以田恒劍術雖高,卻遠非楚月兒之敵,被楚月

兒手到擒來。

本來伍封與楚月兒由火中走出,田氏這些門客侍衛便驚得魂不附體,以為二人是

天神臨凡,如今見田恒被楚月兒擒住,還哪有戰心,一個個嚇得棄下了兵器,不敢動

手。

圉公陽、庖丁刀、石朗、石芸率著二十鐵衛搶到伍封和楚月兒身邊,團團守護,

鮑興夫婦率著家中勇士將田府士卒盡數擒下來,繳下兵械,命他們抱頭蹲在牆角。伍

封手下的勇士也盡皆趕了來,在周圍嚴密守護,以防田氏另有援兵。

忙了好一陣,這時齊平公、田貂兒、田盤、鮑笛、鮑琴都聞訊趕來,閭申兼任親

越大夫,還未及到琅琊去,聽說封府失火,也趕了來。

齊平公來得匆忙,頭發披散,滿麵灰塵,一迭聲道:“快救火,快救火,封兒可

曾受傷?”

眾人近前看時,見伍封怒氣衝衝製住田恒,周圍許多田府士卒也被伍封的人押住,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齊平公愕然道:“咦,這……,封兒,到底是何事?怎麼相國在這裏?”

伍封歎道:“這把火是相國所放,他要燒死微臣。”

眾人大驚道:“什麼?!”

伍封盯著田恒,怒道:“田恒,你多番加害在下,在下都放過了你。想不到你竟

然積心處慮,想將在下燒死!這木室頂設銅網銅板,自是你一早為之,可見你害我之

心早有,決非今日突然起意。”

事已至此,田恒隻好歎道:“本相原定下兩策,先是與龍伯結親,將女兒嫁給你,

如此便是一家人了;如果龍伯不允,便是田氏之敵。本相聽說凡利於水者,必不利於

火。龍伯有避水異能,多半妨於火,是以借代修府第之際,在龍伯的寢室布置,盡用

易燃之物,屋頂又封死,就算是支離益也逃不過。想不到龍伯竟然連火也不懼!本相

計謀不成,誠天意耳!”

伍封道:“你故意要與我結親,就算親事不成,我必然不會疑你有加害之意,你

這奸計果然厲害。若非我和月兒不怕火,定會被你活活燒死!既然你一心一意要害我,

在下便不再顧忌了。小興兒!”

鮑興大聲答應,伍封道:“你點齊勇士,隨我殺往田府。既然田恒要殺我,我今

日便滅了田氏,讓田氏一族從今往後在齊國不複存在!哼!田府雖然人多,我卻不信

誰能阻止我們的勇士!”

鮑興揮動大斧叫道:“是!嘿,龍伯終於下了決心,這田恒好生可惡,早就該盡

數將田氏滅了!”

田恒嚇得魂飛天外,忙道:“龍伯,罪在本相一人,這……”,伍封冷笑道:“除

敵務盡,這可是你教我的!”

齊平公見這事可鬧得大了,忙道:“封兒息怒,這個,相國這事也是確太不像樣

了。”

田盤大急,他來得匆忙,未帶士卒,何況他是田氏之人,一進這院子,鮑興便握

著大斧站在他身旁,以防他情急拚命。田盤知道鮑興的厲害,更知道這人凶惡得緊,

斧下不留活口,若被他一斧下來,什麼說話的機會也沒有了,當下跪倒在地,痛哭道:

“今日之事,家父的確大有得罪,這必是其身邊小人攛掇所至。如今龍伯和月公主既

然無恙,還望龍伯網開一麵,手下留情。”

伍封歎道:“我若不滅田氏,田氏早晚必生加害之心。雖然田恒曾教過在下除惡

務盡,但大司馬一家三口在下還是會放過,日後我送你們去夷洲,與世無爭。”

這時臨淄的大小齊臣也知道封府失火,國君、君夫人、相國、大司馬等人都趕了

去,哪敢怠慢,陸陸續續都趕了來,小紅將他們盡數放了進去。眾臣見如此情勢,聽

得三言兩語,便知道發生了何事,均想:“怪不得龍伯發雷霆之怒,田氏也太過狠毒

了些!”

田氏家臣中忽有個人跳起來,嘰嘰呱呱說話,伍封冷冷向那人看過去,鮑興怒道:

“什麼家夥敢嘮嘮叨叨的?”手起一斧,那人慘叫一聲,竟被鮑興一斧劈開成兩片,

血流滿地。

眾人嚇得渾身一顫。

田貂兒花容失色,也跪下道:“龍伯,此事的確是家父之過,但看在貂兒麵上,

饒過這次。”

伍封一手在田恒肩上按下去,他神力無雙,一按之下,田恒便跪倒在地。伍封順

手點了他的肩井穴,道:“月兒,快去將君夫人扶起來,這如何擔當得起?”

楚月兒將遊龍劍插入腰帶般的鞘中,上前將田貂兒扶起來,滿麵歉意道:“君夫

人,這事也怪不得夫君,相國這次下手太過狠毒了些,怪不得夫君生怒,月兒也不敢

勸他。”

伍封道:“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君夫人如今不算田氏中人,再說微臣也不至於

膽大包天,敢去加害君夫人。”

田貂兒忍不住怒道:“父親究竟是幹什麼?龍伯有大功於國,何況他不日要回扶

桑去,與田氏並不相幹,好端端地非要殺他不可,豈非硬生生逼出個仇人來?”她一

生中從未對田恒有過埋怨之意,此刻忿怒之下,忍不住斥責起父親來。

田恒歎了口氣,垂頭不語,雖然他智計過人,精明強悍,但此時此刻又有何話可

說?田貂兒道:“我們田氏在齊國許多年,好不容易才能安穩,如今……”,說著不禁

大哭起來,哭道:“貂兒也無麵目見國君和龍伯了,不如便死在此地,一了百了!”

伍封忙道:“萬萬不可,君夫人如有何閃失,微臣這罪過可就大了。”

田貂兒拭著淚,猛地由身旁一個侍衛腰間拔出劍來,便要自刎,楚月兒在她身邊,

手快一把搶過,田貂兒放聲大哭。

齊平公心知如果伍封今日滅了田氏,對自己來說其實是件好事。他雖然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