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哼”地冷笑一聲,卻不肯輕易失態,淡淡道:“戴都統也不差到哪裏去,都一路跟我到這裏來了。”
戴良臣鄙夷一笑道:“這就多虧了額駙的好哥哥了,若不是他喝醉酒一時大意,那嫣紅閣的小丫頭怎麼會聽到又來和我報信呢?”
嫣紅閣是桂林最大的妓院,我輕視的看了一眼戴良臣,諷刺道:“戴都統好本事,連煙花之地的姑娘都肯為你賣命。”
戴良臣假意謙虛道:“不敢,不敢,奴才比起額駙兄弟,火候還差了那麼一點。”
我冷然起身,麵無表情的逐客道:“你可以走了,孫延基不過是逞一時口舌之快,那折子我不曾帶在身上,在我回桂林之前孫延齡不會因此事與你們為難,你們大可放心就是。”
戴良臣頗沉得住氣,微微一愣,取茶飲了一口隨即笑道:“奴才信格格的話,原本還隻不信,奴才不過是格格的家奴,要想與奴才過不去,大可家法處置便是,如今聽例如格格此言心內就安了,擾了格格清淨,還望格格恕罪。”
他停頓了半晌,雙目緊緊盯住我道:“隻是不知額駙與格格所言,奴才與王都統克減軍餉,賣官圉爵之事,格格信是不信?”
我不再看他,隻淡淡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一向隻信自己親眼看到的,親耳聽到的。”
戴良臣麵色沉滯了片刻,忽道:“格格可見過線安國老將軍的三子,線虎雲?”
:“初回桂林那日,他隨父在江邊迎我,隻一麵之緣罷了,好端端的提他做什麼?”我不解的問道。
戴良臣用少有的欽佩語氣道:“線三公子深肖線老將軍,當日曾協助線安國治理軍務,雖約束軍士頗嚴但在軍中有相當高的威信。”
我愈發糊塗起來,問道:“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戴良臣深深凝視了我一眼,卻不再說些什麼,隻起身拱手一禮道:“奴才告辭。”
他這番話說的沒頭沒腦,又匆匆嘎然而止,不由讓我心內蒙上一層不安的色彩,暴雨如柱不停打在窗柃上,劈裏啪啦叫人心煩不已。
第二日,是個豔陽高照的大晴天,鄂棟一早便來請我上路,我一夜未眠,臉色極是難看,眼窩也深深凹了下去,整個人都是無精打采的,趙麽麽擔憂的道:“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不然再多住一日歇歇也好啊。”
鄂棟亦道:“麽麽說的是,格格的身子要緊,奴才這就吩咐下去明日再起程。”
我搖搖頭無力的道:“不打緊,我們早去早還才是。”
勉強行至江邊,正待登舟而去,隻聽一陣急促的呼喊聲傳來,我示意鄂棟迎上去看看是怎麼回事,趙麽麽攙我靠在樹邊歇息。
不一會,鄂棟帶著一個侍衛模樣打扮的人心急火燎趕過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喘著粗氣道:“格格,大事不好了,廣西將士反了。”
我眼前一黑,多虧鄂棟眼明手快在一旁扶住了我,厲聲對侍衛道:“說清楚,什麼叫將士們反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侍衛歇了口氣才道:“格格走後,王永年和戴良臣在軍中煽動將士們,說額駙無能,還說額駙勾結平西王欲把廣西拱手獻給平西王管轄,將士們群起而攻之,逼額駙交出了廣西將軍印,擁立了線安國將軍三子線虎雲為新任廣西將軍,還,還殺了額駙馬的兄長孫延基,又派兵把額駙囚禁在王府內。”
趙麽麽聽完一口氣沒有上來已是昏了過去,我勉強定住心神,命侍衛將她扶進船艙,沉聲對鄂棟吩咐道:“調轉船頭,回桂林!”(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CMFU.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