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李二人聽他言及自己,心虛的垂下頭避在一旁,王永年正待發怒,我揮手要他噤口,含笑道:“線公子果然是光明磊落,一心為朝廷為廣西著想。我深感欣慰,可線公子想過沒有,如此欺上瞞下,以武力奪取政權,又置朝廷於何地?置我於何地?孫延齡盡管無能,卻是朝廷親封廣西將軍,公子若有不滿,大可向皇上直言,不必先斬後奏,引人遐想。再者,這廣西還有巡撫,有各地知府,將軍駐守,怎麼就到了公子所言的地步。”
線虎雲冷冷道:“哼!格格還要為他們隱瞞嗎?別的不說,單從將士們不堪孫氏兄弟作威作福,奮起殺死孫延基一事中便可看出素日他們是如何奉行不法,做惡多端的。”
我點頭道:“公子說的不錯,可公子忽略了一點,這定南王府是我父王和線老將軍帶領諸將士浴血奮戰得來的,我怎會坐視不理,任由他們敗壞了這份家業?此事之前,盡管軍中士氣低落,奢靡成風,但民間卻是一片安樂之景,可如今公子再到大小街道上轉一圈看看,百姓們如臨大敵,關門閉戶,心驚膽戰,這便是公子所樂見的嗎?”
線虎雲聞言一愣,若有所思的複坐了下來,我窺著他的神色又道:“公子若當真不放心,可光明正大向皇上說明一切,由皇上親封了廣西將軍再行主政,到時,四貞無話可說,自當全力配合公子。而孫延齡和其親信亦能服氣,不至鬧出亂子來。”
線虎雲隻是默默無語,仿佛在思量到底該不該相信我的話,王永年卻早已按捺不住,惡聲惡氣道:“格格不必和他廢話,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刀結果了他便是!”
我瞥了眼站在一旁看好戲的戴良臣,冷笑道:“線公子是深明大義之人,斷斷不願看到廣西軍中自相殘殺,內訌不止!”
戴良臣慢吞吞道:“線公子可要想好了,外頭八千精壯勇士正翹首以待!”
線虎雲臉色變的灰白,長長一聲歎息道:“也罷,我就信了四格格的話,但他日,若孫延齡守不住這份家業,我線虎雲責無旁貸,到時格格請記得今天的話,畢竟廣西也有線家的一份。”
我肅然正色道:“孔四貞雖一介女流之輩,卻也言出必行,線公子隻管放心就是!”
奪權之事在線虎雲無奈的退讓和將士的倒戈相向之下,不費一兵一卒得以和平解決。我緊緊繃起的心緒在這一刻徹底放鬆,手裏攥著廣西將軍大印,發出第一條軍令:命巡撫張貼告示,撫慰百姓。解散包圍王府的重兵,搜尋額駙下落。
回王府的路上,百姓們大多三五成群的圍在告示欄前爭看安民告示,一些商戶已打開了大門做生意,並在門前放起了鞭炮額首相慶,身著彩衣的小兒追逐打鬧著,滿街的喜氣盈然,馬車在人群中緩慢前行,我打開車簾注視著這一切,滿心的委屈和疲累頓做煙消雲散。
不知是誰看到了馬車上定南王府孔氏字樣,驚喜的大聲道:“大家快來啊,四格格回來了,四格格回來了!”
頓時滿街的人團團圍住了馬車,七嘴八舌的,有人道:“多虧了四格格趕回來,不然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亂子來呢!”
另有人隨聲附和道:“說的是啊,要不是四格格,咱們現在還是躲在家裏不敢出門。”
趙麽麽在車內含笑道:“格格,您瞧大家多感激擁護您啊。”
我歎了口氣,眼睛略有些濕潤起來,動情的道:“古人說,得民心者得天下,隻要你讓老百姓過著安穩的日子,他們便會死心踏地的對你,前明若不是失去民心,大清又怎可長驅直入,奪了朱氏江山。”
忽聽一人登高而呼道:“四格格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人潮水般的跪了下來,伏地高呼道:“四格格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聲音經久不絕的回響在我耳邊,激勵著我去麵對更困苦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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