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回去村莊,我們一定會安全將耐羅和艾麗兒帶回來。」瑟拉薩爾向艾魯達、馬農及費農道。
三名孩童向他點頭後,手牽手轉身往回村莊的路上走去,瑟拉薩爾也跟著轉身,向站在對岸的哈羅德、精靈少女與羊男走去。
「我叫哈羅德,那個是我的孿生哥哥,叫瑟拉薩爾。」哈羅德向精靈少女道:「請問姑娘的名字?」
「我叫泰麗莎,你說你們是孿生兄弟?」精靈少女用奇異的眼光望著兩人,心想天下怎會有如此不像臉的孿生兄弟。
「是的。」剛剛走上岸來的瑟拉薩爾說道:「先別閑聊了,我們還是快啟程吧!一定要趕在天黑之前將耐羅和艾麗兒救回來。」
「沒錯沒錯!」羊男著急地道:「請各位一定將我們的部落,從米諾陶的魔爪中救出!」
「對了,」哈羅德轉向羊男問道:「還沒請問你的名字?」
「我……我……」羊男忽然臉紅起來,低著頭忸怩地回道:「我叫漢萊斯。」
「聰明的角。」兄弟倆與泰麗莎齊聲說道,原來那是漢萊斯在精靈語的意思。對於人羊來說,這名字的意思也等於「聰明的羊男」。
「有什麼好害羞的?」哈羅德笑問:「這名字也不錯呀!」
「這……是因為……在我們的部落裏……我卻是……最笨的那個。」漢萊斯的臉,已經漲得比紅蘋果還紅。
見到漢萊斯這個樣子,哈羅德忍不住笑了出來,一旁的泰麗莎皺了一下眉頭,本想上前去安慰羊男,卻見瑟拉薩爾已經向著漢萊斯走前了一步,問羊男道:「這名字是你父母取的,對嗎?」
「嗯!」漢萊斯輕輕點頭回道。
「你要相信你的父母,」瑟拉薩爾伸出雙手搭在漢萊斯的肩膀,道:「他們是絕不會錯的。」
聽了這句話,漢萊斯慢慢抬起頭來,望著麵前的瑟拉薩爾。漢萊斯見到瑟拉薩爾那雙堅定的眼神,那雙充滿鼓勵的眼神,便也跟著自信起來,並用力地點頭道:「嗯!」
「好!」瑟拉薩爾微笑著拍拍漢萊斯的肩膀道:「出發吧!」
一行四人接著進入密林裏,在漢萊斯的領路下,直向他部落的營地奔去。
「請問你是卡典國人嗎?」在樹林裏奔走的途中,哈羅德向身旁的泰麗莎問道。
「不,」泰麗莎回道:「我是加裏安鐸人,來自達楠村,你們呢?」
「我們住在弗哈拉村,從剛才我們初次見麵的瀑布那裏,再往西走出密林,就是我們的村莊了。」哈羅德道:「對了,我們還沒向你道謝。」
「道謝什麼?」泰麗莎奇怪地問道。
「謝謝你之前拔刀相助,」哈羅德回道:「現在又跟我們一起去救人。」
「這……舉手之勞,何以言謝。」泰麗莎不好意思地道:「幫人幫到底,我也不能對被綁架的小孩置之不理。」
「哥哥,你也應該向她道謝吧!」哈羅德向另一旁的瑟拉薩爾道。
「嗯!」瑟拉薩爾含糊地應了一聲,他還是對泰麗莎的狠辣行為看不過眼,所以對她的態度也有所保留。
「你是怎麼了?」哈羅德奇怪地問道:「肚子不舒服?」
「不,沒什麼。」瑟拉薩爾回道。
「還是你擔心泰麗莎隻是一名姑娘,會幫倒忙?」哈羅德再次問道。
瑟拉薩爾轉過頭向泰麗莎望了一眼,見到對方也正好向著自己望過來,便向她問道:「你出手一向都如此狠辣,如此毫不留情的嗎?」
「在戰場上,留情的一方永遠都會是吃虧的一方。」卻聽泰麗莎冷冷回道。
「是嗎?」瑟拉薩爾顯然並不認同她的看法:「那照你所說,那兩名米諾陶是該死了?」
「怎麼?你以為饒他們不死,他們就會對你唯命是從,不會再加害於你?」泰麗莎已經知道瑟拉薩爾的想法,一個從沒上過戰場的普通人的想法:「在戰場上永遠都是一句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這番話直讓瑟拉薩爾無言以對,也直說到他心裏去。
因為泰麗莎的這番話,讓瑟拉薩爾想起多年前,父親也曾向自己說過的同樣一席話:「瑟拉薩爾,你一定要緊記,戰場無父子,即使對方是你至親的親人,你也不能心軟,因為對方也一樣不會對你心軟。現在的你年紀還小,可能還不明白,等你長大了,你就會明了。」
哈羅德覺得他們的對話似乎越來越不對勁,於是便想著要如何轉移話題,當他看到自己手上戴著的戒指時,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對了!」哈羅德問泰麗莎道:「身為精靈的你,為什麼在剛才的戰鬥時,沒有使用魔法呢?」
「我……並沒有學過魔法。」泰麗莎低聲回道。
「這就奇了,精靈不是天生就能運用魔法的嗎?」哈羅德問道:「難道還要另外去學?」
「這……嗯……」泰麗莎支支吾吾地回道:「也是會有例外的,像我這種不會魔法的精靈……」
「就要到了!」領路的漢萊斯突然說道。
他們這時候已經來到一條小河旁,在下午的豔陽照射下,河水就像撒上了一層金粉那樣,波光粼粼的很是美麗。
「沿著這條小河再往前走,就是我們部落的營地了。」漢萊斯指著前方向眾人道。
「好!」泰麗莎接著向眾人道:「我們應該趁現在討論一下,待會兒的作戰計劃。」
「何必那麼麻煩?」哈羅德迫不及待地道:「就直接衝過去將那些米諾陶統統打跑,不就得了?」
「打跑?」泰麗莎白了他一眼道:「你們以為米諾陶有那麼容易屈服嗎?」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瑟拉薩爾截在弟弟之前,開口道:「隻不過,如果對方願意離開的話,我們也不應該趕盡殺絕。」
「如你所願。」泰麗莎跟著轉問漢萊斯道:「對方一共有多少人?」
「本來有十一個,」漢萊斯回道:「不久前被你們除去了四個,現在還剩下七個。」
「好!」泰麗莎再轉向兄弟倆道:「我相信今天將是你們的第一次,但卻不會是最後一次,所以我希望你們現在就做好心理準備。」
聽了泰麗莎的話,兄弟倆也不再說話,本來一直在嬉皮笑臉的哈羅德,也變得跟哥哥一樣,臉色忽然沉重起來。
討論好作戰計劃的四人,沿著河畔再走了大約三分鍾後,終於能夠看到漢萊斯的部落營地,那裏有十數頂用樹皮與樹枝建蓋而成的簡陋帳篷,是人羊的住所。瑟拉薩爾等人也見到,所有的人羊正躲在自己的帳篷裏,不敢作聲,也不敢探頭張望。
在人羊族的部落營地前,有一小塊空曠的草地,七名米諾陶正在草地上來回徒步,在他們後麵則站著兩名羊男。在兩名羊男之間,還有兩名雙手雙腳都被捆綁著,正背對背坐在地上的孩童,耐羅與艾麗兒。
「他們已經在等我們了。」哈羅德道。
「嗯!希望我們沒有讓他們等太久。」瑟拉薩爾道。
與此同時,七名米諾陶也見到了沿著河畔走來的,一名精靈少女,兩名人類少年,以及被人類少年用劍抵在頸上,全身濕透的一名羊男。既然回來的不是同胞,米諾陶們便舉起了各自的武器,分站成前後兩排,前排是五名米諾陶一字排開地站在草地中央,後排的兩名米諾陶則站守在後麵的羊男與孩童之前。
瑟拉薩爾等人直走到與對方相距約三十公尺遠的地方,才停下了腳步。
「瑟拉薩爾哥哥!哈羅德哥哥!」當兩名孩童見到他們時,都高興得大聲叫了起來。
「安靜哞!」其中一名站在前排,看似首領的米諾陶向他們喝道,然後轉過頭來向瑟拉薩爾等人說道:「大膽哞你們,敢送死哞!」
「我們並不想多生事端,」用劍抵著漢萊斯的瑟拉薩爾說道:「既然你們也有同伴在我們手上,咱們就來做個人質交換吧!」
聽了這句話,七名米諾陶齊聲大笑起來,不過這也是瑟拉薩爾等人預料之內的事,這些人羊對米諾陶來說都隻是個俘虜,才不是什麼同伴。
「好哞!」米諾陶首領笑道:「我們同伴先放哞你們,你們同伴然後放哞我們!」
「好!」瑟拉薩爾向對方回道,接著再向麵前的漢萊斯道:「過去吧!」
「謝……謝謝!」漢萊斯哆嗦地道,然後全身顫抖著向對麵走去。他本來就已經感到很緊張,再加上全身濕透而感得很冷,所以才一直不斷在瑟瑟發抖。
「按照原定計劃,」待漢萊斯向對麵走去,泰麗莎低聲向兄弟倆道:「前麵五個我的,後麵兩個瑟拉薩爾的。」
「原以為最多一對四的,」瑟拉薩爾也是壓低嗓子道:「你以一對五會否有點勉強?」
「擔心我的話,就盡快解決後麵那兩個。」泰麗莎道:「別忘了,雖然我能夠慢慢等你,可是漢萊斯與孩童們卻未必能夠等太久。」
「我知道了。」瑟拉薩爾道。
「廢物哞!」話才剛說完,對麵便傳來了米諾陶首領罵漢萊斯的聲音:「去後麵快快哞!」
漢萊斯被米諾陶首領一罵,立刻加快了腳步向後方跑去,不過卻不是往帳篷的方向,而是往兩名同胞與孩童的方向。
本來就沒想過要放人的米諾陶首領,跟著舉起巨斧向前一指,大聲喝道:「殺了哞……」
如果沒猜錯的話,接下來應該是「他們!」這兩個字,可是米諾陶首領最終卻無法將這兩個字說出口,因為有一枚竹葉飛鏢已經刺破了他的喉嚨,一枚係著一條紫色短緞帶的竹葉飛鏢。
米諾陶首領伸手握著自己的咽喉,黑色的鮮血不停地直在狂流,他的身體也跟著慢慢地倒下。
「幹什麼哞?」後排的兩名米諾陶同時齊聲喝問道,不過他們卻不是在喝問投射暗器的泰麗莎,而是喝問向著他們的方向奔去的漢萊斯。
「就是現在,快!」泰麗莎嬌聲一喝,手中又是數枚竹葉飛鏢投射出去。
「伊歐嫩!」瑟拉薩爾趕緊舉起左手,向著已經快速穿過後排的兩名米諾陶之間,奔到耐羅與艾麗爾麵前的漢萊斯念道。
就在戒指發出一陣藍色光芒的同時,漢萊斯身上的水瞬間聚成一團小水浪,衝打在兩名孩童與羊男身上,將他們全身都淋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