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2 / 3)

正當日本政府在爭論如何對付與蘇聯團結的中國政府之時,日本的關東軍、朝鮮軍與華北駐屯軍的將校們,卻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他們幹脆決定,自己先進行各種軍事演習以做好準備,必要時自己動手。關東軍將機械化部隊調往長城關口,並且經常進行以鐵路緊急運送部隊與重裝備的演習;日本的朝鮮軍也在調動部隊,進行如何能夠越過鴨綠江與渤海,以進入中國作戰的演習;在華北的日本駐屯軍,自從調升其地位與台灣軍平起平坐之後,增加了一個混成旅團的部隊,駐軍總人數比《辛醜條約》所允許的兵力增加了3倍,而且在1935年的“豐台事件”中,硬搶占了北平南郊的交通戰略要地豐台,設立軍營。這樣,日軍在華北早已完成了對北平的三麵包圍,北平對外的聯絡交通線,隻剩下西南的宛平與盧溝橋一線了。

這些情況充分說明,在盧溝橋事變之前的半年中,中、日之間衝突的危機,早已經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地步。“七七事變”時的第29軍旅長何基灃、鄧哲熙、王式九、戈定遠、吳鎮祺在回憶錄《七七事變紀實》中做了這樣的描述:

在“七七事變”發生以前,北平外圍的形勢是:北寧路沿線,西起豐台,東至山海關,均有日軍駐防;北平的東麵,有完全聽命於日軍的冀東偽組織——“冀東防共自治政府”;北平的北麵有在熱河省集結的敵偽軍;在西北麵,有日軍收買的李守信和王英等土匪隊伍,僅有北平的西南麵,尚為我第二十九軍部隊所防守。

當時,北寧鐵路沿線既為日軍所控製,而在平漢路上的盧溝橋就成了北平的唯一門戶。我軍據此,進可以攻,退可以守;若為敵人所占,北平則變成一座孤立的死城。所以,盧溝橋這一戰略據點,就必然成為敵我必爭之地。

日本侵略軍的企圖是伺機占領盧溝橋,截斷平漢路,地麵保衛北平,從而加深冀察的“特殊化”,然後以平、津作為橋頭堡,進一步發動大規模的軍事侵略。

豐台位於北平西南咽喉地帶,為連接北寧線和平漢線的交通樞紐,是平津地區的重要戰略據點,日本為占豐台,曾製造了三次豐台事件。

第一次豐台事件發生在1936年6月26日。此前,日軍根據強迫中國簽訂的《塘沽協定》和《何梅協定》,派包括4個步兵連、一個山炮連和一排騎兵在內的加強混成營,進占豐台車站的東端,扼住平漢、平津兩條鐵路,與中國軍隊第29軍駐守豐台的部隊相隔僅400米,兩軍對壘,氣氛十分緊張。日軍營長經常派士兵三五成群,身佩利刃,到豐台車站尋釁鬧事。日軍士兵故意與中國士兵摩肩撞臂,進而拳打腳踢,逼中國士兵氣急還手,造成雙方士兵毆鬥事件。張華亭營長向日軍營長提出抗議,要求他製止日軍的挑釁行為。日軍營長置之不理,反而指揮士兵在進行軍事演習時向中國軍隊駐地擺出衝鋒態勢,甚至派日軍士兵進入中國軍隊的步哨百米線以內挑釁。

6月26日上午9時,中國第29軍第37師一部赴豐台駐防。由於火車突然鳴笛,中國一匹軍馬受驚,跑入正在修建中的日軍豐台營房。中國士兵前去追馬,被一群日本士兵圍住痛打一通。

次日,日軍營長派一個朝鮮籍士兵來到中國兵營,通知張華亭營長說,日軍的軍馬跑到中國兵營裏了,應速送回,否則即以武力相對。日本士兵又惹是生非,硬說中國兵營的馬廄是他們的,要求中國軍隊馬上退出。遭到嚴詞拒絕後,日本士兵拔出短刀,招來幾個日本士兵向中國士兵挑釁,雙方發生械鬥。

日本華北駐屯軍以此為借口向宋哲元提出抗議,無理要求第29軍道歉、賠款、懲戒當事軍官、從豐台撤兵。迫於日本的壓力,宋哲元大體上同意了日軍的要求,但拒絕撤軍,隻同意換防。這就是第一次豐台事件。

為把中國軍隊趕出豐台,日軍於7月下旬又派一個大隊強行進駐豐台。

8月31日,日本浪人森川太郎擅自闖入中國豐台兵營,與中國士兵毆鬥後受傷,日軍以此為借口要求中國軍隊撤出豐台,被嚴詞拒絕。9月18日下午6時,中國豐台駐軍第5連連長孫香亭帶隊由野外演習地返回途中,與一小隊日軍迎麵相遇。日軍小隊長岩井策馬衝進中國軍隊隊列之中,雙方發生衝突。日軍中隊長下令包圍中國軍隊,無理扣留前來交涉的孫香亭,繳了中國軍隊的械。經過會商,中方被迫同意退出豐台駐軍,日軍也擔保不派兵進駐豐台。

誰知中國軍隊剛撤出豐台,日軍就派一個大隊進駐豐台的中國軍隊營房,豐台遂完全落入日軍之手。這就是日軍製造的第二次豐台事件。

1936年10月,日軍混成營突然向駐豐台附近的張華亭營發動進攻。日軍先以猛烈炮火破壞中方工事,然後發動進攻。雙方殺聲震天,展開激烈戰鬥。

雙方激烈爭辯,宋哲元又與日軍旅團長進行會談,事後中方被迫最後答應日軍要求,派冀北保安旅陳光然團的一個營到豐台接防,而把第37師張華亭營調回西苑。這便是第三次豐台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