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不是。今天婦女節,祝賀糖糖開心每一天,永遠漂亮。我想抱抱你!”
很久沒有聽到這麼肉麻的話了,糖糖感覺到一身雞皮疙瘩上來了。
這兩年,哲的確改變了不少,學著去寬容的對人,學著傾聽別人的聲音,學著去主動的示好。
糖糖看在了眼裏,每天最少三次的電話問候。糖糖有時候覺得很煩,借故會掛掉電話。他也不生氣。
有時候,糖糖在喝酒,唱歌,就直接告訴他,他也不生氣,隻是叮囑她,早點回家,少喝點之類的話。
不愛的時候,話語卻是多了。愛的時候小心翼翼。原來一切都可以過去,悄無聲息的過去。留下的美好,在空中回旋。
歐陽海在糖糖身邊,糖糖的電話響個不停。
“你接嗎?怎麼不接。”
“不想接,讓他響吧!”糖糖調了震動,哲的電話響了一晚上。她始終沒有接。
“你會和他複婚嗎?”歐陽海玩弄著手裏的手機,望著糖糖說。
“不知道,現在不想。”女人在內心不去依靠男人的時候,女人在自己的生活裏不知道孤單的時候,女人,才從內心扯斷了一絲安全感的時候。結婚,似乎並不是很重要了。
“如果你複婚,就再要個孩子吧!”
“為什麼啊?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那個男的可以讓我義無反顧的再去要個孩子了。”
第一個孩子,是為愛情生的,那是愛情的結晶。第二個孩子,那是為婚姻生的。糖糖不願意,也不可能。
“我想我要離婚了。”歐陽海不看糖糖,依舊玩著手機。
“不能湊合了嗎?”
“不能了。我可以一直照顧她,但是早就分居了。”
“因為她的病嗎?”
“嗯。忘不了那種場麵,看到她,我沒有任何想法,就是覺得她可憐。”
“那她同意嗎?”
“同意。”
“哦,那也好,你覺得好就好。”歐陽海把自己深深的埋在了糖糖的兩腿之間,他似乎要逃避這個世界,有一種失落,一種無言的結局。對他而言,婚姻應該是一種解脫,他覺得自己很失敗。從內心而言,他不想讓自己的人生就這樣循環折騰著。可是有深深的無奈。
糖糖明白這種無奈,她同樣也很糾結。要不要繼續著緣分。她感到很麻木,對感情。對所有人,可以回報他們的好,可是不可以付出自己的全部。自己擁有的很少,如果繼續付出,她害怕她會失血而死。
她不需要激情,隻需要內心的平靜。偶爾的需要,找個同樣需要的人。生活,變成了一個人的生活。感覺不到孤單,也不缺人陪。
“我覺得現在就很好,孩子住校了,我就一個人,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不想打掃衛生,也沒人可以在旁邊叨叨。”
、“那你老了呢?”
“進養老院唄!不想給孩子太大的壓力。”糖糖似乎把什麼都想到了,她現在很享受這樣的日子,何況哲,每天都在騷擾著她。如果要心靈交流,也不匱乏。
“那你不會再想著要個孩子啊?給我生個了。”
“嗬嗬,要我繼續重複一次啊?”糖糖想著沒日沒夜的換尿片,喂奶的日子就感到可怕。她承認自己不夠無私。她也不想那麼偉大。這是一個偉大的工程,她望而卻步了。
光著身子,在地毯上走著,歐陽海每次都說去他另一套房子吧!糖糖搖頭,她不要家的感覺。她要七天連鎖,她要如家,她要各種快捷,但是她不要家的感覺。哪裏有柴米油鹽。她不要。
歐陽海也不勉強。
“我會是浮雲嗎?”
“你說呢?你自己願意是浮雲,就是浮雲,在於你。”
“明白了。”歐陽海覺得他抓不住這樣的女人,她太有自己的主見,她的內心經曆了挫折,堅如磐石。他似乎沒有力量融化她的冰山,她表麵溫柔,但是把棱角都藏起來了,她並非小鳥依人。
“那我們隻能是知己了。”
“是啊!一直都是,一輩子的知己。”
“紅顏知己。”
“是的。”糖糖的思維溜到了那個青春的季節,不知道是誰,她認為是莊軍,在她的書背麵寫了句,紅顏禍水!她也不示弱,在黑板上直接寫個,裝在套子裏的人。
總有那麼個人,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他懂你的好,同樣也懂你的壞。總有那麼個人,不經意間想起,隻是想起,想起兒時的笑容。
如今,不聯係是一種牽掛,牽掛著青春的美好,牽掛著沒有欲望的日子裏,單純的笑容下,肆意大笑的麵容。
光著身子,衝了個涼水澡,糖糖沒有感覺到羞澀,在歐陽海麵前,她是自信的,雖然她已不是少女,她純粹的展現著自己,是一種態度,也是一種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