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隨你吧!喜歡那邊就在那邊了。”哲沒有資格強求。但是他掩飾不了臉上的失望。
這幾年的發展,自己的價值越來越明顯脫穎而出。他是一個成功的企業家,同時,他也見識了各式各樣的女人。用情的,用智慧的,用美貌的。但是他唯獨忘不了曾今和他過過苦日子的糖糖。
小小的出租房裏,他們一家三口快樂的圍著電熱器過著冬天,那一年,他在外麵學習,帶著妻子和兒子。那一年家裏困難,母親要看病,一趟趟的跑省城,一趟趟的醫藥費,糖糖不情願,也無奈的把工資卡一次次的遞給他。
為了省錢,他們租了小小的出租屋,裏麵隻能容下一張床,一個桌子,桌子上放著電腦,他每天用他來炒股。
那一年,他賠了一萬元,糖糖心疼了很久很久。
現在,他在家鄉擁有自己的廠子,幾套房子。卻沒了往日擁擠的快樂。
夜夜,夢到曾今的溫暖。他希望糖糖仍舊回到他的身邊。他承認自己當初太自私的想法。覺得糖糖是他的負擔,他人生的絆腳石。
對很多女人,他可以用錢去撫平對她們的傷害,而對糖糖,他覺得用一輩子,都不可能還清自己欠下的債。
每月,他給糖糖卡上打的生活費越來越多,他總是以給兒子生活費的理由,給妻子。他知道,妻子是倔強的,她的自尊永遠比什麼都重要。
“那你這次回去,什麼時候回來呢?”
“明年吧!不知道。”其實糖糖也感覺到寂寞了。歐陽海自從老婆去世後,很多次要求糖糖搬過來和他住。糖糖沒有同意。她習慣了一個人。家裏有歐陽海的女兒,這種關係,糖糖不行走的太近,大家在利益麵前會傷和氣。
“我給買飛機票你過去吧!”哲疼惜的看著糖糖,看著她額頭的一根白發。
“不了,也沒什麼緊要事情。我買火車票就可以了。”
哲站了起來,坐在糖糖身邊,按低糖糖的頭,給她拔掉了那根白發。
糖糖笑笑:“我老了。是不是很醜了。”
“是啊,你是老了。但是比起同齡人還算年輕些了。”
“你記得你十年前說過什麼嗎?”
“說過什麼?”
“你說我又胖又低。”
“嗬嗬,你知道我隻是隨口說的。”
“但是我不這麼認為啊!我很沒有自信了。覺得我們注定無法白頭。”
“唉,不是這樣的。我心情不好,很容易惡語傷人,那時的心裏太壓抑了。”
車站,糖糖拿著簡單的行李。哲說要送她。歐陽在車站的另一頭在等她。她的一生中這兩個男人都是好男人,讓她的生活從來都沒有窘迫過。可是她卻誰都不想走的太近。她總以為,距離近了,一切的美感都沒有了。她恐懼那樣的感覺。
現在的生活很平靜,她是想著兒子畢業成家,她要給兒子帶孩子呢!她想的好遠。兒子卻不這麼打算。
“媽媽,我不會讓你這麼勞累的,我的生活你就不要操心了。你該過自己的生活了,歐陽叔叔不錯滴,你可以考慮了。”
兒子,媽媽沒這個想法了。”
“那我爸你也可以考慮啊!你看他這麼多年的表現也很不錯啊!現在幾乎天天給你打電話。他說在幹幹也打算休息了,我有可能研究生畢業會回去哦!到時候就剩你一個人了。”
“你這沒良心的,這算是威逼利誘嗎?”
“不是啦!媽媽!希望你幸福唄!和誰都行,隻要你開心!”
“這還差不多!”
和兒子打電話一聊就是很久,他們更多的像是朋友。
糖糖在臥鋪睡了一覺,就到了南方的小城。下午整四點,小城有喝下午茶的習慣,歐陽海從火車站接到了糖糖,他們徑直去了本島。吃著點心,喝著大紅袍,糖糖習慣了早茶和午茶。那是個慵懶的習慣,但是很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