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難一經站穩,不禁鬆了口氣,但見周同那陰測測的目光瞧來,一顆心又再次提起。
“你、你、你想怎樣?”花難不敢直視周同目光,顫聲問道。
後有楊風追殺,內有神火反噬,周同此時耐心已是消耗殆盡,於是惡狠狠地道:“小子,趕緊將東西拿來!否則......我將你丟到海裏喂鯊魚!”
說罷,一把抓起花難脖頸,將他提在半空。
花難但覺咽喉被阻,喘氣不得,直憋的滿臉通紅,伸出雙手去掰周同右手,怎奈何那手卻似鐵鉗一般,如何也掰不動。
花難掙紮不已,隻得艱難說道:“你......究竟......要......什麼?”
周同一聽,更是怒火攻心,咬牙切齒道:“臭小子,還裝蒜,速速將聖水珠給我,不然......別怪我手下無情!”
聖水珠?!
花難此時方才了然,原來這周同打得如此算盤,卻不知他如何得知,聖水珠就在自己體內,他轉念一想,心道:“周同如此急切取得聖水珠,隻怕不簡單,且不說聖水珠乃是青婉姐的遺物,我必舍命保住,若是被他取得聖水珠,說不得他會卸磨殺驢,我將禍在旦夕。”
心念及此,花難當即道:“什麼......聖水珠......”
周同聞言冷笑:“冥頑不靈,你身上那股極寒氣息,不是聖水珠還有何物?”
花難一聽,心驚更甚,暗道:“原來我身負聖水珠,早已被他察覺,這可如何是好!”
“你先......放......我......下來......”花難但覺一口氣提不上來,險些昏死過去。
周同見此,看他不似作假,當即冷哼一聲,右手稍鬆,花難便跌落在地,大口喘著粗氣。
“我的耐心不多,你莫要自誤!”周同寒聲道。
花難猶自咳嗽不止,好容易緩過神來,方才道:“那聖水珠被我吞到肚子裏去啦,怕是給不了你了。”
周同似乎不以為然,冷笑道:“這個好辦,我傳你一道口訣,你將其逼出體內便可。”此話方落,周同望向遠處,又道,“時間緊迫,你且聽好……”
口訣通俗易懂,似是一首歌謠,花難聽了一遍便已記下,雖說不願聽從,但也難抵周同威懾,轉念暗忖道:“想來我丹田已毀,就憑你周同是個神仙,這勞什子口訣應當是沒什麼用處的,我才不懼!”
念及於此,花難照著口訣,便運氣至諸穴百竅間迂回流轉,片刻之後,花難便覺一股溫熱氣息彙至丹田之間,果真在意料之中,那股氣息方至丹田,便猶如霧氣一般消散開來,一絲一毫也未能存留。
花難雖早知會是如此,但饒是這般,也不免有些失落,他心底倒也希望這口訣能夠奏效,不過轉念一想,如此一來,周同的奸計便不可得逞,聖水珠仍在自己手裏,這般思慮流轉,遂又僥幸起來。
“聖水珠呢?!”周同見花難並無反應,心中更是急躁不安,當即問道。
“這……”花難低頭瞧了瞧肚子,又看了看周同,一臉發愣,佯作不明所以。
周同眉頭緊蹙,見他不似作假,隻當他是運脈有誤,於是伸出二指,搭在他手腕處,探他脈搏,便開口道:“你再做一次給我瞧瞧。”
花難心中大定,便又照著口訣運氣,起初尚可,越到後頭,周同眉間越是深鎖,直至最後,周同更也沉不住氣,脫口道:“先天廢根?!”
花難尚未開口,自不遠處傳來嘈雜人聲,回頭望去,但見三五漢子自船艙中跑出,片刻已至,眾人見甲板上竟多了兩人,不禁愕然,不知這茫茫大海,他們是從何處而來,那為首之人當即問道:“你們是何人?!”
有此一問,花難不知如何作答,周同目光淩厲,一心隻在花難身上。
眾人見這二人不答話,隻道他們如此無禮,不知是這海上的強人不是,故喝道:“你們究竟是何人?!”
“聒噪!”周同突起發難,曲指為爪,殺向為首那名漢子。
那漢子本是船上首領,也練過幾分拳腳,隻不過他身負這般淺薄功夫,哪裏又是周同的對手,但見周同速度極快,須臾已至,那漢子眼前一花,反抗不及,已是被一隻鬼手緊緊扣住咽喉!
此際隻在轉眼之間,眾人稍一愣神,先前不知對方一言不合便要傷人,如今見首領被擒,於是紛紛向前,作勢欲與周同拚命,皆喝道:“你做什麼?!速速放了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