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稚嫩的少女完全判若兩人,仿若身體裏隱藏著另一個,根本看不見的人。
她忽又笑的很甜,又恢複了小女孩的姿態。仿佛危險以解除,一雙大眼睛幹淨的看著我,就像方才發生的事情已然拋到了腦後,忘得幹幹淨淨、
珠簾內再次響起女人的聲音。那女人道:“你見到了他”
小女孩恭敬道:“沒有”
那女人歎了口氣,道:“他為何這般樣子,每一次出現都是這般樣子……”
那女人道:“他幾乎每晚上都來這裏,也許隻是站在沙灘上,礁石上遠遠的瞧上幾眼,望著海中平靜的帆船,孤獨的燈火,便心滿意足的逃開了……”
小女孩道:“也許是,也許今夜會有不同……”
那女人忽然顫聲道:“今夜,又有何不同?”
小女孩冷著道:‘現在還不知道,也許一會就知道了……“
忽然間船艙外麵來了幾個人,抬著一口箱子,幾個人走到岸邊立刻停下了腳步,一個人踮著腳,衝著船艙內喊道:“哪位是柳小姐,有人教我送件禮物給你。“然後將箱子重重的放在了地上。、
然後那個踮著腳的人忽然一揮手,底下的幾個人輕手輕腳的將一口箱子抬在船弦上,又輕手輕腳將箱子放下,最後輕手輕腳的走掉了,像是怕極了,打擾到了船艙裏主人家休息。
我不禁起了好奇心,一路跟著小女孩來到了船舷。
船舷的甲板上放著一口箱子,方才放箱子的幾個人早已沒了蹤跡。這是一口較小的箱子,箱子上繡著一朵薔薇花,薔薇花下不知放著什麼東西?
忽然小女孩一腳將箱子踢開,丟盡深海裏。
我嚇了一跳,失聲道:“這箱子裏裝的是什麼,你不打開看看?”
小女孩正色道:“不用”
我道:“為什麼不用,說不定裏麵裝的是金銀珠寶。”
小女孩眨著眼,道:“金銀珠寶……,裏麵裝的絕對不會是金銀珠寶。”
我道:“你怎麼那麼肯定,裏麵裝的不是金銀之寶……”
小女孩道:“像這樣的箱子,每個月都會收到幾口,裏麵若是裝的金銀珠寶,現在跟你說話的這個人,就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這個人當然指的就是小女孩。
我一怔,道:“那裏麵裝的是些什麼?”
小女孩吃吃的笑道:“無非……耳朵,手,眼睛,……還有牙齒……”
我又是一怔,道:“誰會送這些東西給這艘船的主人”
小女孩忽然正色,道:“白如玉……”
×××
月下白如玉。
白如玉不但是個男人,還是很美的男人。他一身白衣,一身花香,就連皮膚也白的很徹底,是一種病態的白,誰也說不出他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也許他以前並不是這個樣子,也許是經曆了什麼事情,相信那一定是刻骨,難忘的事情。
世間有很多事情本就很難忘記,尤其是愛情,初戀情人,時間過的越久,埋藏在內心深處的那份情感就會越濃烈,等到那份情感濃烈的不能再濃的時候,你就想找個地方發泄一番。
男人發泄的最好的方法你知道是什麼嗎?
就是喝酒。酒是離不開男人,一醉解千愁,醉了就會忘記很多難以釋懷的往事。
可是醉後,又醒了呢?
醒了隻會讓自己的內心深處更加隱隱作痛,所以你還是會拚命找酒喝。
男人的酒量就是這麼練出來的。所以男人喜歡喝酒。
白如玉也喜歡喝酒,不禁喜歡喝酒還喜歡打架。
×××
我站在船舷上,望著海岸,海水泛著銀色的光,輕搖著海岸,仿佛如情人的呼吸,溫暖而舒適。
小女孩眨著眼睛,看著我,道:“你在想她嗎?”
我點了點頭,道:“嗯”
小女孩柔聲道:“你在擔心她的安危嗎?”
我道:“是的,現在她在哪裏,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
小女孩不說話了。忽然轉過身邁著步伐朝船艙內走去,忽又轉身,一雙眼睛打量著我,道:“那位姑娘也許沒事的,你不必那麼緊張。”
然後轉過頭,徑直的走掉了。這回真的走掉了。
船艙裏依舊,桌上的茶水還冒著熱氣,像是有人往茶水裏新注了水。
小女孩依舊站在珠簾旁,依舊站的挺拔,像個衛士一樣守著珠簾內的主人。
過了一會,珠簾內忽然想起了聲音,那女子淡淡道:“小靜,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小女孩的名字居然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小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