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前方似乎有些許混亂,鬱歡馬上心頭竄上一絲不好的預感。她“噌”地一下從座位上驚慌地站起來,隻看到溫梓羨的馬四處亂撞,卻撞向溫梓雲的。
兩個人一起摔倒在地,打了好幾個滾。
他受傷了嗎?
鬱歡強撐的站著,前方的情況一片混亂,人流湧動。
不再顧及什麼,她一個勁拖著傷殘的腳蹣跚走過去,溫梓羨倒在地上。同樣倒在地上的還有溫梓雲。
受傷了嗎?
她跑到他麵前,氣息不穩差點摔倒在他身上。
腳很疼,但還忍得住。
“還好嗎?”她仔細查看著他的身體,抓過他的手,微微磨破了皮。
同樣是摔倒,溫梓雲那邊人山人海,溫梓羨這邊卻孤零零隻有她一個。
這就是他,這就是這個不得寵的溫太子在朝堂的地位。
孤立無援。
溫梓塵站在坐台上沒有過來,他也很擔心,但更怕結黨盈私之說。
皇室最忌諱的就是這個。
沒有大臣跑過來看他,沒有母後跑過來關心他。就是許恩佩與林思漫此刻也不知所蹤。他的身邊就隻有扭傷了腿的梁鬱歡。
他風塵沾身的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鬱歡緊張仔細的神情。
就是這個人,哪怕扭傷了腿,也要朝著他東倒西歪,步履蹣跚地走過來。
就是這個纖弱的女子,哪怕前麵是狂風暴雨,也絕不退縮,勇敢前行。
鬱歡翻來覆去的檢查之後,終於舒了一口氣。她瞥了一眼溫梓雲那邊的熱鬧擁擠,忽然堅定的看著他。“你看,你還有我。”
你看,你還有我。
你不是一個人。
“你的腳不痛嗎?”他看著溫梓雲那廂,表情平靜,語氣卻微微冷漠。
鬱歡不顧他的冷漠,“不過扭傷而已,就算是折斷了腳,爬也要爬過來啊。總不至於讓你一個人。”
無論發生什麼情況,我都會在你身邊。
總不至於讓你一個人來麵對這難堪,我舍不得。
“孤扶你起來。”他微愣了一下,似乎想不到鬱歡會說出如此直白的話。轉而一想,低聲笑起來,語氣也溫和了。
鬱歡顫悠的被扶起,雖然跌倒的是他,但是他明顯沒有大礙。兩人都站起來之後,他信步走至溫梓雲麵前,居高臨下,神色坦然,“二哥可有那裏摔傷?”
氣勢威風淩然,就像一個主人對客人的客套。本來這太子府就是他的,或許在他心裏,這江山都是他的。哪怕他現在再難,可是他就是這樣自信。
溫梓雲也是吃驚之後低笑,自己站起來,走出人群,走到他麵前,不經意的拍拍身上的塵土,“多謝三弟關心。”
溫梓羨平靜轉身,走向坐台,那裏坐著他高高在上的父皇。冷漠淡然的父親,絲毫沒有關心的父親。鬱歡跟著一瘸一拐跟過去,然後雙雙在溫王麵前跪下。
“梓羨不才。”他跪下領罰,明明不是他的錯,可是他這樣的大氣君子之度,大有君王風範。
鬱歡靜靜跪在一邊,看著溫梓羨。
跪在我身邊的是你,那那麼高大的人是誰?都是你,梓羨。我永遠猜不透你,就像你此時的強大。即使在人前受辱,即使遭盡冷落,即使全是難堪,你卻比誰都淡然都大氣都高尚。
就像雄偉的高山,就像廣闊的大海,就像無休無止的風,可以容納一切。所有的小挫折小打擊,對你來說,什麼都不是。
這麼強大的你,還需要什麼?
你一定不需要我,哪怕我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