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火燒花妖 有小而過(1 / 3)

且說嚴豫喜得貴子,家庭和睦,正待勵誌奮發,造就無上醫術。於是他辭去永安堂藥鋪大夫的職務,決定自己開一家藥鋪。順治九年十月初,在妻子和家人的支持和幫助下,嚴豫的藥鋪終於開張了,起名同濟堂。嚴豫的藥鋪剛開張,就有很多熟知嚴豫名聲的人慕名而來,或是登門祝賀,或是尋診就醫,或是請教行醫之道。嚴豫的師傅聽說嚴豫在江夏開了一個同濟堂藥鋪,求醫之人絡繹不絕,便寫信祝賀嚴豫,嚴豫也回信感激師傅栽培之恩。嚴豫專攻疑難雜症,對婦女痿症、小兒驚悸、心神錯亂、驚恐不節等症,施以神藥奇方,療效立竿見影,多為貴人稱道。但是其藥方偏奇,藥材名貴稀有,價格昂貴,平民百姓大多消費不起。這年冬天,嚴豫收了一個小徒弟,

名叫韓蒙,還另外請了一位大夫,幫他照看藥鋪。

順治十年春,荊州忠正門門主王震左臂的寒瘡發作,持續高熱,精神恍惚,伴隨著腹痛,乏力,咳嗽不止,舌質發紅,舌苔厚膩,頗為難受。當年王震和閻霆在隨州比武時,不小心中了閻霆的寒冰鐵劍,傷到了左臂。當時雖然無大礙,但是到了晚年,就能感覺到左臂隱隱作痛。前些日子,他與人比試射箭,不料弓剛一拉開,傷口就迸發了。其子王伯猛看到父親病痛難忍,心急如焚,四處尋醫,請盡了荊州一代有名的大夫都無濟於事。正在此時,謝楊來到荊州,看望王震。謝楊對王伯猛說道:

“王大哥,我知道一位大夫,醫術奇妙,或許可以醫治伯父的病。”

“哦,何方神醫,現在何處?”

“不遠,不遠,就在江夏同濟堂。”

“哎呀!嚴豫,嗨!我怎麼把他給忘了。好好好,我這就派人去請嚴豫。”

“王大哥,不必了,我已書信給妹夫,明日他便到荊州。”

“噢,是嗎,哎呀,楊兄弟真是太感謝你了。”

“王大哥,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氣。”

兩人客套一番,王伯猛又問起謝楊母親的身體狀況。謝楊侃侃而談,說她母親吃了嚴豫配製的“真珠丹”,病情極大的好轉了,病態愁容自去,心情也一天好比一天,沒事幹了就樂著抱孫子,說話也變得和顏悅色了,不似以前冷若冰霜,不近人情。謝楊講的頗為神奇,令王伯猛十分羨慕。

第二天上午,嚴豫到達荊州。他見了王震,頗為驚奇,從來未見過這樣的病人。風寒、傷寒的病人他也見了不少,但像王震這樣的還數少見。病人臉色赤紅,口幹舌燥,神誌不清,言語模糊。嚴豫立刻為王震把脈,然後細細詢問王震家人有關王震的病情。王伯猛說道:“家父的傷寒是由劍傷誘發的,以前也發作過,吃幾副麻黃湯就好了。可是這次病情比以往都厲害,吃了麻黃湯和桂枝湯都不管用。其他清熱解表的方劑也試了,都沒有什麼效果。”嚴豫聽後,沉思不語,半晌未說一個字。王伯猛有些著急,開口問道:“嚴兄弟,到底怎樣啊?你倒是說句話啊。”嚴豫答道:“伯父的病,起因特殊,乃是外傷感染。傷寒一旦發作,來勢凶猛,須謹慎用藥,否則,不但不會減輕病情,還會加重病情,你容我再想想。”嚴豫邊想邊翻看《本草綱目》,許久,才在紙上寫下:滇龍膽十錢,煎水取汁。王伯猛和妻子看到後,頗為懷疑,認為單憑這一味草藥就能治好他父親的傷寒,有些不可思議。王伯猛的妻子問道:“叔叔,其他大夫所開方劑,多則七八味藥,少則也有兩三味藥,你為何隻開出一味藥?”嚴豫答道:“我有意試藥,不知其藥性是否對症,故隻開一味。若此藥正投病情,則可大膽用之。”謝楊也說道:“哥哥,嫂嫂勿憂,我妹夫行醫用藥十分謹慎,你們莫要著急。伯父的病要一步一步的治,哪有說好就好的。快叫人去抓藥吧。”王伯猛聽後,才命人去抓藥。

王震飲下龍膽草的汁水後,不久就感覺頭腦清醒了許多,然後就要去撒尿。撒完尿後,又感到頭痛腦熱去了一半,身體不是很燥熱了,腹痛也減輕了,也能說話了。如此連服兩日龍膽汁,王震的高熱已退,腹痛緩和許多,神誌也清醒了。嚴豫有開出桂枝湯,囑咐王震服用。七天後,王震的病情大為好轉,感覺身體輕鬆多了,已無大礙。眾人皆誇嚴豫用藥有方,並問他為何先用龍膽草,後用桂枝湯。嚴豫說道:“伯父身染傷寒,寒毒侵入肝膽,肝膽無解,故此高熱不退,腹部脹痛,口幹舌燥,頭暈目眩。如果直接服用桂枝湯,不但不能退燒,反而會助長熱毒。所以治病之急是退燒,而後才是治病。”眾人聽後方知其妙。嚴豫叮囑王震以後不要再使左臂出大力,防止寒瘡再次迸發。王震謝而應諾。

嚴豫臨走時,王伯猛問嚴豫道:“嚴兄弟,我父親的寒毒有沒有辦法根治?”嚴豫答道:“伯父的寒毒深入骨肉,去而不盡,除而不絕,實難根治,唯有好生保養,不要觸發便好。”王伯猛又問道:“嚴兄弟,我聽說你善用神藥奇方,知道很多神丹妙藥。比如你為李老抓到的活龍骨,治好了李老的中風;為謝楊的母親捉得‘真珠’,治好了謝楊母親的痿症。那你知不知道什麼神藥能治好我父親的傷寒。請嚴兄弟看在我們兩家世交的份上,救救我爹啊!”嚴豫聽後,低頭沉思了一番說道:“我知道有一種神藥,對傷寒很有益處。隻是取之甚難!”王震聽說後,立即說道:“隻要能治好我父親的病,刀山火海我也要闖一闖,嚴兄弟但說無妨。”嚴豫說道:“《嶺南神草》中記載,五嶺之南有仙草,名曰:傷寒草。細枝婀娜,葉如綠卵,稀疏成對,高約半人。小苞長冠,淺紫紅花,如將軍之冠纓。又名夜牽牛,紅花一支香。可清熱解毒,消腫拔毒,排膿。醫治濕熱腹瀉,乳瘡,叮嚀毒瘡有奇效。五嶺之都龐領有一穀,名曰:花妖穀。穀中常有雙麵花妖出沒,雙嘴四眼,形如蝴蝶,專食夜牽牛之花粉,醞釀成蜜,修煉精魂。性情機敏,善於偽裝。以麝香誘捕之,則化身為花蕾,可治諸多傷寒,故名返魂香。但是捕捉花妖非常危險,少有失誤就會中毒而死。而且現在還不是時候,需等到五六月分才能去。”王伯猛聽後毅然請求嚴豫帶他去都龐嶺找返魂香,嚴豫無奈隻得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