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西漢前期的甘肅(2 / 3)

和親是不同民族或政權間的政治聯姻,雙方通過婚姻嫁娶來保持接觸並建立和睦相處的關係。而西漢前期的和親,則是西漢王朝對當時威脅北部邊疆的匈奴政權采取的一種外交政策。和親之策,使漢匈邊境得到相對安定,“使劉敬往結和親之約,然後天下忘幹戈之事”。以後一段時間裏,雙方再未出現大規模兵戎相見的事,這有利於百姓的休養生息和王朝經濟的恢複發展。惠帝、呂後、文帝、景帝及漢武帝初年都延續了對匈奴的和親政策,加強了漢匈的經濟文化交流。漢朝給予匈奴的歲奉十分豐厚。如漢文帝前元六年(前174年),漢贈給單於“服繡袷綺衣、長襦、錦袍各一,比疏一,黃金飭具帶一,黃金犀毗一,繡十匹,錦二十匹,赤綈、綠繒各四十匹”。用今語解釋,這些物品是:以繡為表、以綺為裏的繡夾綺衣、繡夾長襦、錦夾袍各一件,金製梳比一把,金飾腰間大帶一條,黃金頭帶一條,繡十匹,錦二十匹,紅繒、綠繒各四十匹。豐厚的“奉遺”使匈奴不必采取軍事掠奪也能取得巨大利益,從而保障了和親政策的順利執行。當時甘肅地區屬於西漢西北部的邊郡,漢朝與匈奴的互市,也在隴西、北地諸郡進行,有利於雙方邊民互通有無,受到百姓的歡迎,滿足了匈奴貴族和平民對農產品、絲綢和奢侈品的需求,匈奴人“樂關市,嗜漢財物”,雙方關市不絕。

漢匈和親,對匈奴社會的安定、經濟文化的發展和生活習俗的進步也起到了積極作用。《史記·匈奴列傳》載,冒頓單於於文帝四年給漢文帝的信說:“願寢兵休士卒養馬,除前事,複故約,以安邊民,以應始古,使少者得成其長,老者安其處,世世平樂。”表明匈奴也認為和親條約的執行,可以使匈奴有個安定的鄰國關係,使人民能正常地生活。漢朝贈送的絲綢綿絮金帛米糵等物品,改變了匈奴貴族的生活愛好,單於和貴族都以穿著漢地生產的繒帛絲絮的衣袴、吃著漢地的食物、喝著漢朝的酒為榮,而“變俗好漢物”。文帝時選宗人女為翁主嫁於老上單於(前174至前160年在位),宦者中行說被作為翁主之傅,隨其至匈奴完婚。中行說受到老上單於的信用,成為老上單於的謀臣。中行說建議匈奴保持自己的民族習慣,給單於手下的人教識字和計數,以便統計人口和牲畜頭數,發展畜牧業。漢皇帝給單於的信用1尺1寸的木牘,中行說建議老上單於給漢皇帝信時,用長1尺2寸的木牘,上邊用的印和封泥都比漢信加大加長,信首稱:“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單於敬問漢皇帝無恙。”不僅在單於之前加上這些修飾詞以表明單於與漢皇帝一樣都是天子,而且在皇帝前麵加“漢”字,意為你是漢朝皇帝而不是我匈奴人的皇帝,強調匈奴在與漢朝交往中處於平等的地位。

漢匈和親斷斷續續維持了幾十年,其間充滿了矛盾和鬥爭。劉邦在世時,投降匈奴的燕王盧綰就與匈奴兵一起騷擾上穀以東沿邊。高後時,匈奴冒頓單於致書漢朝女主,言“陛下獨立,孤僨獨居。兩主不樂,無以自虞,願以所有,易其所無”。對高後頗多侮辱之詞。漢朝君臣考慮力不能敵,堅持和親。文帝繼位後發生匈奴右賢王率眾居河南地,入塞捕殺漢吏卒,驅趕保塞蠻夷的事。文帝十四年(前166年)匈奴單於率兵14萬大入蕭關,其候騎竟到了甘泉(今陝西淳化境)。漢軍出擊,將其驅逐出境。其後匈奴軍隊每年都入擾漢邊境,擄掠人民。漢朝和匈奴互派使者商談和親之事,文帝和老上單於都表示要以大局為重,重結和親之好。軍臣單於(前160至前126年在位)繼位,又斷絕和親,攻擊上郡、雲中等地,“烽火通於甘泉、長安”。景帝初年,趙王遂暗地與匈奴勾結,唆使其入邊配合吳楚七國之亂,漢軍破趙王。匈奴與漢重又和親通使。“終景帝世,時時小入盜邊,無大寇。”

對於甘肅地區來說,西漢和匈奴的和親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了地方安全,為西漢鞏固在甘肅地區的統治贏得了時間,也促使了人口的不斷增長。而設置關市等政府行為促進了漢治甘肅地區和匈奴治河南、河西地區的經濟文化交流,為漢武帝時期甘肅形成一個統一的政區奠定了經濟基礎。當時甘肅地區分化為西漢轄區和匈奴轄區,兩個勢力相當的政權在甘肅這一具有重要戰略意義地區的對峙對後來當地的政治形勢具有重要的影響。

[1]《史記·劉敬列傳》。

[2]《史記·匈奴列傳》。本段及以下引文凡出自此文者,皆不再注明。

[3]《史記·平津侯主夫列傳》。

三、匈奴攻戰河西後對隴上的侵擾

漢朝與匈奴和親,雙方邊境得以稍微安靜,匈奴騰出手來,專力向西發展,徹底趕走月氏,控製了河西走廊直至西域的許多地區。

冒頓殺父篡位不久,就親自率兵向河西走廊進攻,打敗領有當地曾一度強大的月氏政權。漢文帝前元三年(前177年)五月,匈奴右賢王大帳由其駐地南移,進駐河南地,隨即以“漢邊吏侵侮右賢王”為名攻進漢塞,捕殺邊地吏卒,驅趕上郡沿邊的“保塞蠻夷”。漢文帝派兵前往抗擊並派使者送信給冒頓單於,譴責其背信棄義的行為。第二年,單於回信,辯稱右賢王是未經同意擅自做出此不適當舉動,申言:

今以少吏之敗約,故罰右賢王,使至西方求月氏擊之。以天之福,吏卒良,馬力強,以滅夷月氏,盡斬殺降下定之。樓蘭、烏孫、呼揭及其旁二十六國,皆已為匈奴。諸引弓之民,並為一家,北州以定。

大體意思是,右賢王僅僅因為漢邊地小吏的侵侮就破壞了匈奴和親之約,所以我處罰他,派他到西方去尋找月氏王的下落,以予以打擊。靠老天的福佑,加上我們匈奴兵吏精良、戰馬強壯,終於夷平了月氏,斬殺了頑抗的敵軍,全部奪取了他們的土地。樓蘭、烏孫、呼揭以及他們周圍的26國,都為匈奴所有,所有遊牧射箭的人民都歸於一家,北方的土地全都得到安定。這封信,透露了匈奴軍隊完全奪取河西走廊並領有西域26國的一次重大軍事行動,行動的時間是在公元前177年至前176年間,攻擊的對象是冒頓單於的宿敵月氏人。匈奴人調集了精兵強將,由負責匈奴西部事務的右賢王率領,用騎兵突襲的方法,尋找到月氏王的王庭,第二次大敗月氏,月氏人不得不完全放棄其長期住牧的河西走廊,“西破走塞王,塞王南越縣度,大月氏居其地”。月氏人在伊犁河流域的塞族故地建國。“其餘小眾不能去者,保南山羌,號小月氏”。南山就是河西走廊南側的祁連山。這一小部分月氏人南遷祁連山區,依附於當地原有羌人部落“南山羌”,定居下來,繁衍生息,人稱“小月氏”。

這次戰役,匈奴人完全占有了河西走廊,使其疆界東自遼東,西至今新疆大部,控製了天山南北。

匈奴老上單於(或言軍臣單於)時,匈奴又對月氏實施了第三次打擊。《史記·大宛列傳》言:“至匈奴老上單於,殺月氏王,以其頭為飲器。始月氏居敦煌、祁連間,及為匈奴所敗,乃遠去,過宛,西擊大夏而臣之,遂都媯水北,為王庭。”又言:“後烏孫昆莫擊破大月氏,大月氏徙西臣大夏,而烏孫昆莫居之,故烏孫民有塞種、大月氏種雲。”梳理一下月氏、烏孫與匈奴有關的曆史,這件事就可以弄清楚了。秦漢之際,月氏攻殺同居於河西走廊的烏孫王難兜靡,傅父布就翖侯帶了還是嬰兒的難兜靡的兒子昆莫獵驕靡出逃,傅父將其藏到草叢中,然後外出尋找食物,返回時,見一隻母狼正在給小昆莫喂乳,還有一隻烏鳥銜著肉在旁邊翱翔,感到很神奇,就帶著他投靠了北方的匈奴。匈奴單於十分喜愛獵驕靡,將他收養。待他長大後,將原來烏孫的民眾全部給予他,並任以為將。獵驕靡勇武有謀,屢立戰功。這時,大月氏人已被匈奴打敗而西遷伊犁河流域的塞族故地。獵驕靡則被匈奴委派帶兵守衛其西部邊疆,並不斷擴充勢力,“收養其民,攻旁小邑,控弦數萬,習攻戰”。老上單於為了完全控製西域,就同意獵驕靡的請求,派他帶領屬下軍隊遠攻大月氏,報殺父之仇。月氏王被殺,匈奴人將月氏王的頭骨做成喝酒用的碗,月氏人遷徙到今阿富汗北部的阿姆河流域。伊犁河流域遂為烏孫昆莫獵驕靡所有。

匈奴占領了河西,擴張了勢力,進一步強化了與漢交往中的對比優勢。首先,河西是水草豐美之地,適宜於畜牧業的發展,再經過烏孫、月氏等的長期開拓、經營,畜牧業水平很高。河西的大量馬匹,補充了匈奴騎兵的戰馬,使其戰鬥力更強。其次,河西落入匈奴之手,使西漢王朝在戰略上處於更加不利的地位,匈奴可以從西邊對隴西郡構成威脅,促使西漢抽出更多的兵力、選派優秀的軍事統帥駐守在隴西的軍事要塞。匈奴直接威脅到了甘青地區羌族的生息,例如漢景帝時期研部羌族迫於匈奴的壓力內遷。而居於甘青地區對西漢敵視的部分羌族部落便和匈奴聯成一氣,使中原王朝腹背皆敵。第三,河西地區被匈奴趕走的大月氏人西遷,於公元1世紀左右,在阿富汗到北印度的旁遮普地區建立了古代曆史上非常著名的貴霜王朝,影響了中亞和歐洲的曆史進程。

匈奴占有河西走廊和天山南北諸國以後,按照其慣例,屬右賢王總管。《漢書·地理誌》更明確地記載了匈奴人在河西走廊的統治格局,指出:“武威郡,故匈奴休屠王地。”“張掖郡,故匈奴昆邪王地。”就是說,匈奴人將河西走廊分給右賢王屬下的兩位王,西邊歸昆邪王統領,東邊歸休屠王統領。《漢書·匈奴傳》還記載了幾位與西漢時期河西走廊曆史有關的諸王事跡。犁汗(汙)王(犁汗王,在史書中又寫作犁汙王,汙、汗形近而通。)是其中最突出的一位。由材料分析,匈奴犁汗王的駐地應在張掖以北。另一位是溫偶王。據說,匈奴有鬥地入漢張掖郡,這裏出產珍奇的木材,有黃頭赤目的鷲鳥,都是製作車輛和箭矢的上等材料。成帝綏和元年(前8年),漢大司馬王根就讓使者諷令匈奴單於將此地獻給漢朝,單於回答:這是溫偶王所居地,我問過他了,匈奴西邊諸小王製造穹廬及車,都靠的是此山的材木,況且這裏是先父的疆土,不能失去。拒絕了王根的貪求。另外,還有牧地與河西走廊西北相接的東蒲類王,駐守河西走廊的折蘭王、盧侯王、酋塗王等。

匈奴占領河西,在甘肅曆史上是一個重要的環節。匈奴以河西走廊和河套等地為基地,對隴右、北地等邊郡進行了一係列的侵擾,嚴重威脅漢朝都城長安的安全。發生於隴西、北地的邊境入擾,史書中主要記載了六次。

第一、第二次在高後時。六年(前182年)“六月,匈奴寇狄道,攻阿陽”。七年“冬十二月,匈奴寇狄道,略二千餘人”。狄道治在今臨洮,阿陽在今靜寧。阿陽向北一百多裏,就是此時漢匈相拒的朝那蕭關,匈奴人應該是從北向南進擊的。隴西郡已經成為漢匈軍事鬥爭的最前沿。

第三次在文帝前元三年(前177年)。“五月,匈奴入北地,居河南為寇。帝初幸甘泉。六月,帝曰:‘漢與匈奴約為昆弟,毋使害邊境,所以輸遺匈奴甚厚。今右賢王離其國,將眾居河南降地,非常故,往來近塞,捕殺吏卒,驅保塞蠻夷,令不得居其故,陵轢邊吏,入盜,甚敖無道,非約也。其發邊吏騎八萬五千詣高奴,遣丞相潁陰侯灌嬰擊匈奴,匈奴去,發中尉材官屬衛將軍軍長安。’”這一次入擾影響很大,前後延續一個多月。綜合諸史所說,起先是匈奴右賢王由原駐地南進,進抵其白羊王所居之北地郡之北,黃河以南,緊貼漢朝邊境。漢朝的邊吏不知因何事曾“侵侮右賢王”,在後義盧侯難氏的挑唆下,右賢王率兵一再出入邊塞,捕殺淩辱守邊吏卒,驅趕上郡保塞蠻夷,殺害和擄略人民,搶奪財物。漢文帝決心反擊,派遣丞相灌嬰帶領8.5萬車騎,到高奴,迎擊右賢王。同時以中尉所轄材官歸屬於衛將軍,駐防長安,以防不測。漢文帝親自到甘泉指揮。右賢王見漢軍來勢凶猛,退出邊塞回其駐地。

第四次是文帝前元十一年(前169年)。“匈奴寇狄道”。狄道是隴西郡治,無論向西、向北與匈奴占領區都有300~400裏路以上。匈奴侵掠狄道,是其騎兵長途奔襲能力的一次檢驗,至此,隴西已沒有一塊可以躲過匈奴侵擾的安靜土地。

第五次是文帝前元十四年(前166年)冬。這是一次由匈奴人進攻邊塞,殺死邊將而引起的一次最為嚴重的衝突。在《史記》《漢書》的《文帝紀》和《匈奴傳》中都有記載,各自詳略不同,以《匈奴列傳》最為詳細。言:

漢孝文皇帝十四年,匈奴單於十四萬騎入朝那蕭關,殺北地都尉卬(áng),虜人民畜產甚多,遂至彭陽。使奇兵入燒回中宮,候騎至雍甘泉。於是文帝以中尉周舍、郎中令張武為將軍,發車千乘,騎十萬,軍長安旁以備胡寇。而拜昌侯盧卿為上郡將軍,寧侯魏遬為北地將軍,隆慮侯周灶為隴西將軍,東陽侯張相如為大將軍,成侯董赤為前將軍,大發車騎往擊胡。單於留塞內月餘乃去,漢逐出塞即還,不能有所殺。

事件發生於文帝十四年冬。匈奴老上單於親自率大軍14萬人攻入朝那縣的蕭關,殺死了負責這段邊境防務的北地郡都尉卬。卬之姓氏,徐廣注雲姓段,然《史記·高惠高後文功臣表》“瓶侯孫單,父卬以北地都尉匈奴入力戰死事”。則卬姓孫乃確鑿無疑。如果說匈奴在圍白登時的40萬騎兵是傾其所有,則這次出動的是其全國兵力的35%。顯然是單於有計劃有預謀的大規模挑釁。匈奴人攻打的是距其南邊邊境與漢朝都城都很近的朝那要塞。在本章第一節已討論,秦和西漢朝那縣在今寧夏彭原縣古城鄉。蕭關在今寧夏彭原縣任山河。朝那縣轄地包括今寧夏固原一帶,其北側有秦國長城,當時為漢匈衝突的一大要塞。而蕭關則是長城內側控扼關外交通要道的軍事要塞。王北辰先生說:“就蕭關的地理位置論,它位於高平川水(苦水,今清水河)上遊,再南即是幾條水的分水嶺,路經蕭關則分向各方:沿涇河穀南下,穿過彈箏峽(三關口峽穀),經平涼而趨長安;經蕭關而東,沿今茹河河穀可去古彭陽(故址在今鎮原縣城東38公裏彭陽鄉);向西,越隴山(六盤山)取葫蘆河路遠通古秦州(今天水市)。正因如此,蕭關才是交通要樞,彈箏峽北口的屏障。”北地都尉孫卬對入犯者進行了殊死的抵抗,無奈寡不敵眾,戰死疆場。孫卬是捍衛漢朝邊境犧牲的第一位有記載的高級軍官。攻進蕭關,匈奴軍隊擄掠了大量的人口和畜產,隨即向東,沿今茹河河穀到達彭陽。在彭陽城,匈奴大軍兵分兩路,一路從彭陽往南,經今涇川、華亭,放火燒了回中宮,進入今陝西隴縣、千陽一帶。另一路從彭陽繼續往東南,經今寧縣,進入陝西旬邑縣境內。當時,匈奴偵察騎兵竟然在皇帝常去的甘泉宮(在今陝西淳化縣境)附近出現,也曾在當時的雍縣(今陝西鳳翔)出現。頻傳的烽煙,令朝廷極為震驚。文帝緊急部署,一方麵以中尉周舍、郎中令張武為將軍,發車千乘及騎兵十萬屯駐長安城外渭水之北,同時,拜昌侯盧卿為上郡將軍,寧侯魏遬為北地將軍,隆慮侯周灶為隴西將軍,分守三郡。東陽侯張相如為大將軍,成侯董赤為前將軍,內史欒布為將軍,率大軍抗擊匈奴入塞大軍。漢文帝不聽群臣勸諫,要親自上前線,被皇太後堅決製止。文帝來到城郊,慰勞即將出征的部隊,大軍進行整頓,申明教令,賞賜全體吏卒。漢軍雄赳赳地迎戰匈奴軍,匈奴軍被驅逐出漢塞。後來威震匈奴的漢將軍李廣就是在這時初次參戰,史稱:“孝文十四年,匈奴大入蕭關,而(李)廣以良家子從軍擊胡,用善騎射,殺首虜多,為漢中郎。”至此,老上單於率軍在塞內已一個多月。漢軍隨即撤回。通過這次入塞,匈奴對漢朝的邊防情況有了更加清晰的了解,尤其對其軍事應對的遲鈍感受頗深。此後,“匈奴日已驕,歲入邊,殺略人民畜產甚多,雲中、遼東最甚,至代郡萬餘人。漢患之,乃使使遺匈奴書。單於亦使當戶報謝,複言和親事”。